第 82 章（1/2）

ch.78

“it is like.”

这句话宛如法官宣判罪名时，木锤敲下，发出的既清脆又沉重的声响，而他正是那个站在被告席后，等待被审判的罪犯。畏惧与恐慌在那一刻消散，蒂博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like”。没错，那当然只能是“like”。他可真是恨透这个词了。特奥之前从来没有用过这个词——谁知道呢？也许他觉得它有些神圣不能亵渎的味道——通常他只会选择“a fan of”，或者只是“fond of”。但今天特奥用了，他说他“like kevin de bruyne”，你让他怎么想？他能怎么想？

蒂博选择不去想，自取其辱不是他的做法。

痛苦在不断蔓延，像海洋包裹溺水者那样缠绕住他，从头到脚、密不透风。如果有一个人对一年前的他说，你会爱而不得，你会患得患失，他连嘲笑一句“失心疯”都懒得费力去做，但在这一秒，以及未来的无数秒，契诃夫的枪就这样确凿地抵上了他的额头，由不得他说“不”。

他睁开眼，不知为谁而生的讥讽之情在棕眸中纤毫毕露，他主动靠近了特奥，将嘴唇贴上中卫的耳朵，报复般哑声说道：

“yes, bae, it is that bloody like. i hate it every time you do not use it on me. you satisfied with the answer, baby？”

温热的吐息却从冰凉的双唇中溢出，将特奥也一截一截冻僵。

如果说一开始，他只以为这是一次醋意凝成的对抗，和上次费德戳到他的腰时蒂博的妒火并无区别，那么此刻，当一个弗拉芒人将话说得这么直接时，即便是最不耳聪目明者也能领悟其中深意。

忽然间，一切怪异行为都串联起来，一切失常举止都合理起来，蒂博·库尔图瓦，他要求一份对等的忠诚，他给予长久却沉默的注视，他捉摸不定的脾气和毫无道理的嫉妒，他关怀得无微不至，他温情得恰如其分，他表现得根本不像蒂博·库尔图瓦，而他居然还在问为什么？

特奥不自觉地松开手，向后跌了一步，大脑空白。是距离太近了吗？他突然发觉蒂博的脸好陌生，眼前一片雾气迷茫，让他看不清蒂博的表情：他在哭吗？他在笑吗？他面无表情吗？

恍惚间，他感到蒂博站直身体，抬脚绕过他，特奥下意识地轻轻拉住了蒂博，他有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thibu，等……”

但门将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推开了他的手，走进了洗手间。

特奥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哗哗的水声停了，浴室门开了又关，蒂博走出来，他看见特奥仍然垂头站着，不由得吃了一惊，却又酸涩不已：

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呢？他快要误会特奥也在难过了——不过，或许真是吧，你知道，一条听话的好狗突然咬了你一口，你也会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