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 2(2/2)
若是此刻拉起柴森就跑,可能再受点伤,东西也能保住。可若是此刻引爆烟花厂,那柴森怕是要······
虽然自己平日里与柴森也就是工作上的接触,但这人也是奇怪,总是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和熟悉感。出差的这段日子,这个工作上的助理,也顺便了给自己当了回保姆,更是比家里的吴姨还来得亲切。
不容得多做权衡了,闻云起一把拽住那个领头人,用尽全力把他往后面的墙角一扔。而此刻其他几人看见闻云起动身,便抡起棍子又要开打,刚好被闻云起扔过来的那个领头人撞了个翻身。
闻云起掏出口袋里时常把玩的打火机,打出火后扔向了身后的仓库,而就在此时用尽全力跑向柴森,一把将他扑倒在地。那群人刚好起身准备上前时看着空中滑过的一星火光,还未来得及喊叫,就听见了一声巨响。
闻云起奋力扑向柴森,将柴森压在了身下,柴森一时半会难以分辨是爆炸声还是自己后脑勺撞击地面的声音,也难以分辨是爆炸的火光还是自己被撞击后眼里冒出的星星。
等清醒后,柴森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副驾驶上,而旁边的闻云起看起来依旧和平常那般淡定,可坐姿却不自然,后背并没有贴在座椅靠背上,安全带假系着,腰杆刻意的挺直。而本来合身的皮衣夹克此时看起来却松垮了许多。柴森这才注意到闻云起的左侧衣服已经被割开很大一个口子并且血还在流。一脸朦胧的问道:“云,云起,你没事吧?你,你在流血啊!刚刚,刚刚是爆······”
“爆炸了!死人了!”闻云起轻描淡写。
“死,死人了?那我们,我们是人还是······”鬼字还没说出,“应该没死,鬼不会流血的。”
闻云起看着一脸惊恐又语无伦次懵懵懂懂的柴森,依旧笑了下,和气的说道:“你会开车吗?”
“啊?应该会!”
看着柴森手还在禁不住的发抖,闻云起发动了车子,“算啦,还是我开吧!头还疼吗?这两天不用来上班了,别的事情不用担心。”
与其说不用担心,不如说不要瞎插手吧。柴森也明白闻云起的意思。自跟着闻云起的半年以来,遇到了不少事情,与其说是跟任青晏的商业竞争倒不如说是与任青晏之间真枪实弹的比拼,什么打架啊,人命啊,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这等事每次都是两派之间内部协调,只要动静不大,没有祸及无辜,上头也懒得掺和,毕竟城市的建设少不了这两大财团的贡献。
“好,好,好!”柴森此刻头也像捣蒜般点着,看来吓得够呛,连说话都哆嗦了起来,怕是需要缓一会儿才会恢复脑子的思考力吧。这个柴森自从跟了闻云起,才算见识到什么是“江湖”,距上次见到闻云起满身是血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而紧接着这次又被人埋伏了,可这次对家怕是不简单的只是商业上的打击报复吧,引爆烟花厂,大晚上的派这么多人伏击,怕是要杀人的啊。这任青晏也越来越过分了,看来反腐扫黑的工作上头做的还不够彻底啊。可如果真的就扫黑彻底了,那闻家估计也不会存在了吧。但黑也分善恶的啊,黑里也有白心的啊,闻家不就是这样吗,虽然也养着一批杀手,但这些都是保镖啊,运货护人而已。柴森搭笼着脑袋试着让自己的脑子恢复下运转。
闻云起单手扶着方向盘,余光看着柴森,担心柴森刚才被自己一推,怕是磕坏了脑子,“怎么?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
哪会真的带他去医院看,当然是趁现在赶紧将他送回家去,然后让他倒头就睡。
柴森看了眼导航里显示的时间,十一点多一些,头倒不是很痛,只是心里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惊恐万分,但又恍恍惚惚,感觉像是过了很久了,但时间又好像没过多久。此刻还是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于是回答道:“哦,我没事,先回家吧!”
“这两天要是呕吐的厉害就去医院看看,刚才没护住你的头,怕是要磕成脑震荡了。”
“你,你看起来伤得比我要重。”
“我皮肉外伤而已,不打紧。”
“是任青晏?”
“嗯!想杀我们。”闻云起默默的开着车,没有打算跟柴森说起后备箱里的那件东西。
“杀?杀人?”虽然柴森意识到“江湖”上杀人越货这些是常有的事,但这样的事情今天轮到了自己头上,不由得手心冒汗。
“柴森,以后你就待在公司里做些日常行政的工作,不用跟着我出差了。”
“好,好!”柴森看着闻云起后背的那一抹猩红一边点头,一边默默的一动不动看着闻云起。似乎今日的闻云起又刷新了他对他以往的认识。一个看起来清丽秀气的男孩,身上丝毫没有“富二代”的纨绔气质,反而各方面都很优秀。工作上一丝不苟,对待同事温和亲近。细看之下,闻云起额发浓密,细长的眉眼,眼角处细看之下还有一颗小痣,脸颊稍瘦恰好让这张脸看起来不那么柔媚。柴森看得出神,不知不觉车已经到了自己家了,下车后也不便约闻云起上楼了。
“回去就睡吧,你的头现在需要休息。什么事情都等睡醒一觉再说吧。”
柴森看着闻云起,心里莫名的温暖。这个上司挺好,没有那么强的级别观念之外,还颇为关心下属。而且每次笑起来都那么亲切,而且有时候又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柴森一时恍惚,扶了扶头,走近了自己的卧房,如听到命令般的倒头就躺在了床上,模模糊糊间又想起了儿时的那张笑脸,那个阳光的身影,那个运动会上拿了短跑冠军的学弟。这个身影却不知为何又与闻云起重合了起来。
一个是闻氏集团年会上弹奏钢琴的优雅身影,那个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的留学归国公子哥。一个是满身湿透满脸担忧从从河里救起自己的小少年。
申晓旭拍了拍自己的发晕的额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不是他,怎么可能是他。虽然已经过了十二年了,可王拾予的那双眼睛,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闻云起的性格任谁都会觉得亲切,只不过是领导管理下属的一种方式罢了,何况跟任青晏竞争这么激烈,他那样只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罢了。
可是,他去哪里了?他肯定是躲在了哪里,那起案子当年就已经用煤气泄露起火爆炸结案了。那个叫谢德龙还牵涉到黑道里的背叛和蓄意绑架警方家属的案件中,以失踪定案。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叫谢德龙的人当年就死在那场煤气爆炸中。而失踪的却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心心念念的那个叫王拾予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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