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1/2）

嫁衣

善美睁开眼。

房间依然还是黑的。看来还没有天亮。

她坐起来，想去厨房喝杯水静一静。

下床的时候，手被扯住了。

“陈善美，你去哪里？”

他的声音带着睡意。微微沙哑的低沉，陈善美听着觉得很可爱。

“我去喝水。你睡吧。”她俯身，在他额上轻吻了一下。

孙悟空这才放开她的手。

“嗯。披件衣服再去。别着凉了。”

善美点头。

他总是在不经意之间，给她温暖的感觉。

也驱散了她心头微微的压抑和不适。

早餐桌上。

“陈善美，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啊？”

善美回过神。

“我哪有！”

孙悟空微笑，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那就好好吃饭啊。”

善美点点头。

“陈善美，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善美抬头看他，他的神色很认真。

“没有什么事啊。怎么了？”

书店很正常的营业，做饭也再没有烧糊过锅子了……还能有什么事吗？

孙悟空摸摸她的头。

“没什么。我就是想你晚上为什么老是做噩梦。”

善美放下勺子。歉疚的说:

“还是吵到你了。”

孙悟空摇头。

“你睡不好，我自然睡不好。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梦？”

善美说:“嗯……做了一个出嫁的梦呢……”

孙悟空愣了一下。

“出嫁？”接着又玩笑道，“陈善美你这么喜欢我，要在梦里也嫁我一次？”

善美摇头。“不是嫁给你。”

孙悟空生气。“你出嫁怎么可以不嫁给我？”

善美笑了（被某人的幼稚逗笑）:“不知道。说不定，那是我的前世呢？”

猴子默默的继续生气……

善美说:“不想知道我梦见什么啦？”

孙悟空:“不想。”

善美看了一眼手表，快到书店营业的时间了。她对孙悟空笑笑。“我先走啦。”

善美走后，他一个人想了很久。

昨天不是她第一次从睡梦中惊醒了。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

他虽然不想让她察觉到自己的担心。但是，这样下去，他怕她会有危险。梦境折射现实，她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每天晚上做的梦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思量后决定还是去找三神。

陈善美坐在柜台后看一本书。

她的营业方式一直都是让顾客自己挑选。不会安排别的营业员，也不会装监控。

就是不买书，在这里待一天看书也行。

她的书店很朴素，虽然装潢简单，却也雅致，到处都摆放着各种盆栽绿植，窗外也植了一白色排栅栏，种着小雏菊。白色花朵丛丛的开放，在风中摇摆。很是漂亮。

善美在书店营业的时候也认识了几个朋友。

其中有一个摄影师，拍风景，也拍人。

她因为觉得善美但是书店别致，于是来她这里拍摄，后来就经常来坐坐。

善美一向待人温柔和善，两人关系也就一直不错。

后来这个摄影师问她要不要来当她的模特。

善美摇手，“我不行，我又不好看。”

摄影师说，“没有的事。你很好看啊。我觉得你特别上镜，正好我现在找不到模特，你就当帮帮我呗善美？”

善美就答应了。

摄影师给她拍了好几套衣服的照片了。

今天正好摄影师来给她送照片。

“看，善美，这张好看，这张也好看……”摄影师一边给她看一边赞美，忽然举起一张照片，“这张好像有些拍的暗了。怎么回事？”

善美说:“没有啊。也挺好看的。”

摄影师笑了:“你终于承认自己好看啦？”

善美笑着摇头:“你呀。”

摄影师说:“还真别说，虽然这张拍的是暗了些，但是真的是里面最好看的一张了。不愧是以前的嫁衣啊。古董就是不一样。当然，也是因为善美本来就很漂亮啦。”

善美微笑。

几周前。

她答应了摄影师去户外采景拍照。

她穿上了一套火红的嫁衣，站在长满枯黄野草的河滩上。

“你忍一忍哦善美，马上就好了。”

头顶的太阳很大，穿这么多层的厚重的衣裙，本来应该是很热的。

但是善美却觉得整个人仿佛都被一层阴凉覆盖的感觉。

一点都不热。反而有点冷。

拍摄结束后，她问摄影师。

“这个衣服真是新罗时代的吗？”

“怎么会？只是近代人仿制的啊。不过应该也有几十年了，这件衣服。”摄影师说，“我花了大价钱从古董市场淘到的呢。”

善美点头。“这样啊。”

后来她就忘了这回事了。

再后来，她常常做梦。

老是梦见自己穿着嫁衣坐在河边，然后……

孙悟空回家时，善美坐在沙发上看书，睡着了。

书都掉在地上了。

他替她把书捡起来放回书架，又把她抱起来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孙悟空也在她身边躺下了，却没有睡，只是侧过脸凝视着她，眼神有些严肃。

他想起三神的话。

“陈善美小姐应是梦魇了。梦魇看上去是小病，但所谓梦境折射现实，倘若治不好，只怕会有大麻烦。”

孙悟空着急的问。“梦魇如何治好？”

三神说:“要治好梦魇，还得找到病根所在。关键是，要找到她梦魇的原因。”

“陈善美，你到底是怎么了……”

孙悟空伸手，指尖抚摸着她的脸庞。

善美突然睁开眼，坐了起来。

“我把你弄醒了？”

孙悟空惊讶。

善美摇头。“不是……我又做梦了。”

又是梦魇？！现在，连白天都会陷入这种梦魇之中了吗？

孙悟空心中大惊。

看来三神说的很对。

孙悟空扳过善美的肩膀。

眼神相对。

“陈善美，你好好的跟我把梦境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