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牢笼（2/2）

“呃...”

迪亚哥被盯得有些发毛，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可不就是叛逆期的未成年小鬼吗。

“算了，这毕竟只是我的推测，不管怎样她还是会失忆一段时间就是了。要是真的把那份记忆关进牢笼里，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嘛~那边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有空就过来看看这孩子。”

说完，安德尔对他挥了挥手就离开了，毕竟大战之后的伤员有很多，能出来休息一下已经不错了。

“嗨。”

向离去的医生鞠躬相送，迪亚哥思索着对方的话。

....牢笼。

的确，那真的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关起来也好。再看了眼女孩，他也得离开了，毕竟战斗随时都可能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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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牢笼。

用不锈钢隔起的这个十公尺见方的小房间里，只有诊疗台和白色照明。

原本是医务室，但橱柜和诊疗用具等都被搬光了，因为里面关着的人在痛苦煎熬时会把能砸的全砸坏。这里也没有玻璃或药品瓶，因为那帮人怕里面的人挨不住痛苦而自残。

奥尔加·萨布纳克微微睁开眼，又呻吟着闭上。白光好像会刺进眼底，而脑子里像是有东西乱窜似的。

刚才觉得寒气逼得他直打哆嗦，马上又热得像是全身都着火。手脚已经抽筋了好久，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

被关在房里的“同伴们”，大概也正承受着与他一样的痛苦吧。

克罗特·布埃尔刚才一直在骂脏话，一面拿头去撞墙壁。奥路加自己头也很痛，那个撞墙声简直吵死人，他真的很想杀了那家。

夏尼则像个小孩子，一直窝在那里啜泣。

虽说是“同伴”，奥路加对他们却没什么亲密感，也没起过共鸣。不，他甚至也没特别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说起来与陌生人也差不多，他只有偶尔觉得他们又烦又碍事，跟绕在自己身边乱飞的小虫子没两样。

对他而言，“敌人”给他的感觉还比较爽快。因为击毁他们会带来剎那间的快感。就像这样的感觉，确实要付出代价的。

之前的事情他几乎都想不起来了，一次次的手术、每天被施打药物，还有重复再三的窃窃耳语。

那些东西渐渐削弱他们的思考能力、记忆，甚至包含恐惧在内的各种情感。

那帮人想用这种方式创造出最强的士兵。要有不输给调整者的反射神经、运动能力和耐久力，不怕恐惧，只为打倒敌人而感到喜悦的顶尖战斗驾驶员——

奥路加喜欢现在的自己。驾驶最强的ms去打败敌人，爆炸和流血，最有意思了。自己的本能可以做到这些，他是无比的满足。

可惜——只限于药物充分给与的时候。

古利菲夫坦剂——这个药名掌握着他们的命运。他们因定期服用这种药物，而得以保持人般的生理机能。

当药效结束时，他们将经历难以忍受的戒断症状。先前的战斗才打到一半，便因为这个“时间到”的原因，使他们不得不返航。

那是他们头一次的实战，比以往的模拟战带来更高的运动性和压力——也包括快感。

恐怕是这个原因让药效无法持久吧，研究者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煎熬的模样，嘴里就那么说。

而今他们被隔离了。

不给药、任由肉体的痛苦融着。照阿兹拉艾鲁的说法，这是“惩罚”。

不知道几个小时过去，说不定几天。本应再也感觉不到的恐惧，又在奥路加的胸中萌生，

要是真的没有药了，他们会在这种痛苦中渐渐麻木，最终死去。

那帮人该不会决定将我们“废弃处分”了吧——？

痛苦和恐惧仍在折磨着，直到已经失去时间概念的他们，听见前方有门锁开启的声响为止。

奥路加眼神涣散的看着门缓慢打。

可是门虽开了，他们却不能逃。

因为关住他们的牢狱，是他们自己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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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武器装备还要准备多久？”

阿兹拉艾鲁走进舰桥，一贯的朗声而随意的问道。达列斯没好气的转过头去，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可是，奥布再三要求进行会谈……”

没等他说完，阿兹拉艾鲁立刻草率的挥挥手。

“啊~已经晚了，这一手。我们这样的兵力都没能打下的国家还谈什么？”

他歪嘴一笑，说得干脆。

“还是让它尽早消失为好啊。”

他的口吻是这等轻浮，简直不像是在谈一国的命运。原本应该是局外人的这名男子，竟然如此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什么商量也没有，让司令掩不住愤怒。

“我这边的准备马上就要结束了！问题是在你那边吧。”

“哦呀~哦呀~那可真是失礼了。”

阿兹拉艾鲁故作害怕、双肩一耸说道，但他其实一点也没有道歉的意思。

“那就再次开始吧，惩罚也足够了。”

达列斯不太懂他所说的“惩罚”是什么意思。那三架机体和驾驶员都只受阿兹拉艾鲁和他带来的研究员所管。

达列斯自己并不清楚真实情况，其实也不太想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那些人在干些让人不舒服的勾当，了解太多只会恶心。

阿兹拉艾鲁也没想要特别说明的样子，但他说话的口气，又像当成自己全都了解似的。

“虽说是测试，这次可得要他们好好的干活儿才行……否则我这示范表演岂不成了笑话。”

说了半天，这个人根本是自言自语，没管达列斯听不听。

“全舰准备出击！重复一次，全舰准备出击！”

操作员的传令声在舰挢响起。那些ms也在机库内起动了。少年驾驶员们服下比以往更强的药剂，驾着各自的爱机从舱门飞了出去。

侵攻奥布的行动再次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