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剖析（2/2）

“是，娘娘请安心便是。”吴防寒郑重施礼道，“宫里宫外，皇上都有妥帖放置。”

急忙回宫的薛鱼儿和吴防寒撞了个满怀。

“国公爷您要去干什麽？”薛鱼儿表情红红的，她这是太发急跑的。

适才那一撞传来的触感让吴防寒表情也微红，道：“娘娘号令我前去迎接老王爷。”

“不许老匹夫进入！”薛鱼儿大呼道。

吴防寒：“……鱼儿姑娘慎言。”

他晓得杨玉，乃至皇上都对薛鱼儿特别宽饶，因此她才如此口无遮拦。

薛鱼儿踮起脚尖凑到吴防寒耳边，“我刚从周府出来，周疏狂听我说完，说康王没什麽异常，老王爷倒是挺活泼。”

只是老王爷连续把所有的异动推向不肖子孙争夺产业方位，加上他一贯也没有多少存在感，因此周疏狂也没放到心上。

吴防寒晓得这种时候不该心猿意马，薛鱼儿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热气吹在他耳后酥酥麻麻，或是让他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垂头道：“娘娘内心有数。我也有所布置，你先去奉养娘娘，全部安心便是。”

薛鱼儿瞪着眼睛看向他，半晌后道：“计划好了？”

“嗯。”

“那行。”薛鱼儿顿时不纠结了，“我这便回来等着，我们一起看看这老匹夫想要干什麽。”

他的轿子是特制的，整个人半坐半躺在其中铺着浅黄色万字不到头纹样褥子的躺椅上，老态龙钟，声音消沉，眼神夺目锐利。

他对杨玉拱拱手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连给娘娘施礼也做不到，还望娘娘海涵。”

杨玉笑道：“老王爷言重了。您老身子可好？”

“轻易在世罢了。”老王爷伸手摸了摸经变白的山羊胡子，“今日进宫，是有件事儿，希望娘娘劝戒皇上。这件事儿也不是便我一个人想着，别人都有所杨忌。我这种黄土埋到脖子的，也不在乎了，便让我来做这个讨人嫌的。”

薛鱼儿心想，既然晓得讨人嫌还来。她不敢太过造次，默默地在左近翻了个白眼。

沫儿直觉不稀饭这个老头，站在杨玉背后，皱着眉头看向他。

老王爷也留意到沫儿，特别说了一句，“这是卫家的猫女？”

杨玉听见这话便不太高兴，淡漠道：“便是本宫表妹沫儿。”

老王爷的眼光在沫儿细微的本领上扫了一眼，很快便转开了视线。

沫儿却觉得莫名不舒适，她白皙本领上，是杨玉送她的一只翡翠镯子，种水极好，虽说只是阳绿，其中似乎有一汪油，光辉流动。

她也是一眼便看上这只镯子。杨玉见她稀饭，直接便送给她了。

沫儿觉得老王爷眼中透出某种带着猛烈敌意的扫视，似乎在说她不够资历一般。

她默默地用右手捂住镯子。

杨玉内心也有些不爽，因此对之前老王爷提起的话题并无主动接话。

老王爷顿了顿，继续道：“皇上登位经这么久，却始终没有昭告宇宙改回楚姓，万万不能如此。我作为楚家属长，也算皇上的尊长，多次厚颜上书，却始终没有获得皇上批复。”

是这件事儿。

杨玉看着老王爷身边寸步不离的八个侍卫，装作惊奇道：“有如此的事儿？那本宫倒是没听说过。”

都经进了她的宫殿，也把老王爷送进入，这八个人还还是手持武器，眼观鼻鼻观心，倒是一道特别风物。

杨玉也并不怂，她背后站着吴防寒以及……三排多达五六十人的侍卫，她怕什麽？

为了装下这么多人，她特意放置在大殿中访问。

老王爷以为先说改姓的事儿，她便会掉以轻心了吗？

她猛烈地感觉到，这是老王爷推出来的开胃小菜而，大动作在背面。

老王爷道：“这件事儿关乎完全，还望娘娘能协助劝戒皇上。”

杨玉淡淡道：“别事儿本宫能协助说一两句话，这件事儿，既然事关完全，不是本宫一个妇人可以置喙的。而且皇上现在在千里以外，本宫怕是爱莫能助。或是等皇上凯旅回朝，老王爷直接面圣和皇上剖析利害吧。”

老王爷毫无先兆地勃然色变：“娘娘可不是一般的妇人。一般的妇人，会放纵怂恿家人谋反吗？”

来了来了，这便开始发难了。

“老王爷年龄大了，许多事儿都没有听说过，”杨玉不客套地冷声道，“卫同轼谋反是一人所为，和卫家其他主子没有干系，和本宫，更没有干系。”

“娘娘倒是撇得洁净。”老王爷道，“为了包庇你，皇上御驾亲征。天各一方，刀剑冷血，倘如果皇上有什麽不测，你应当何罪！”

“，”杨玉存心扶着腰从宝座上站起来，嘲笑着道，“皇上如何处分朝政，还要老王爷指指点点。看起来，昔时是先祖皇上选错了东宫吗？老王爷卧薪尝胆，直到老骥伏枥，也令人蔚为大观呢！”

薛鱼儿“噗嗤”一声笑了，“出师未捷身先死，不怪老天爷不照顾，其实是阎王爷管着生辰簿，一命呜呼谁有办法？”

既然经开火，那谁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干便是了！

老王爷气得胡子直颤，怒道：“有其主必有其仆，一个婢女都敢如此跟本王说话！谢国公，你今日也在，也亲目击了她们主仆如何嚣张。这要是都能忍，这江山，眼看着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