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亏欠（2/2）

“事情复杂，又涉及两界之事，一切都要谨慎。目前所勘察到的情况，恕韶华不能先行告知。”

这话不说则已，一说牧柯顿时瞪大了双眼，“说到底你们天界这些人分明就是瞧不上我们妖界！要知道，当年天界能够平定六方，妖帝可是付出了不少。可你们天界又是如何回馈于我们的？妖帝妖后当年惨死，整个妖族尽数覆灭，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天神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牧柯，休要胡言！”天后厉声呵斥，“当年之事乃是定数，并非为我天界出手就能够改变的，你们妖界向来肆意横行，又草菅人命，这是因果轮回！”

“好一个因果轮回！”牧柯面上的神情愈加冰冷，“天后莫不是也抱着私心？”

“牧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在凌霄宝殿上质问我母后！”站在一旁的凤尾帮忙开腔。

“若不是你饱尝私心，当年青鸾上神前来请求援助，为何你偏偏将她囚禁起来，以悔婚为由让她不得离开陇西宫一步！致死妖帝妖后惨死，万千妖族死在孟珏手下！”

“闭嘴！”天后震怒，而后稳定心神，“天兵天将，请牧柯先离开。”

牧柯气急败坏抖动袍子，“本王自己会走！”

而这期间韶华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他仍沉浸在牧柯爆料的那件事中。

“母后，他刚才说得话是什么意思？”牧柯缓慢回过神，抬头望着座上的人。

天后坐立不安，“韶华，你休要听他胡说，他们妖界之人没一个好东西！”

韶华只觉头脑发胀，整个一片空白。

当日的情景，时至今日韶华都记忆犹新。因青鸾悔婚，他异常恼怒，隔着陇西宫的门见她。

陇西宫被母后的结界封着，即便是他想要打开也不见得容易，更何况妖界魔界动荡不安，韶华又怎么忍心放她去冒险。

“救我父王和母后！”青鸾站在宫内，一脸悲戚地开口。

“他们若没错，我自然会带他们上来与你相见。”

“错？”青鸾一脸的讶异，“他们何错之有？错得从来就不是他们，是你们！”她情绪激动地指着韶华，“错的是天后！”

“我不准你侮辱我母后！”韶华冷冰冰地开口，“你先留在这里，待我平定战事再回来找你。”

说完韶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只剩下青鸾独自一人在陇西宫内不停呼救。

往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浮上心头，再看座上之人，韶华的情绪有些复杂。

“妖人就喜欢祸乱人心，她母亲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你父皇多年都不曾忘却，我隐忍多年。她又派她的女儿也来迷惑你的心。她们母女都不是好东西！”

“母后！”韶华从没想到，这样的话竟然从他一向端庄贤淑的母亲口中说出。

“对，当年是我将她囚禁，让她无法将妖帝妖后受难的消息告你的父皇。让你下界去平叛魔界的谋反，误了去妖界的时间。儿子，我都是为了你好，留着她这样的女人，只会祸乱人心。”

韶华不断摇头，心痛难忍。这千余年来，原以为都是青鸾欠他的，所以他才会活得如此理直气壮，活得丝毫不曾愧疚。

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至始至终，亏欠的人都不是青鸾，而是他。

“母后，你可知道我有多爱她？”

“爱！”天后不禁站起身，“你父皇迎娶我的时候也曾说过，他一生只爱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