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2/2）

“可自杀的种种疑点……”刘鹏正说着，突然看见沈阳的眼神。

不温不火，波澜不惊，即便眼角的皮肤已经爬满皱纹，眸光却依旧清冷，有种薄情寡义的凛冽。

便不自觉将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刘鹏突然有些疑惑，是不是沈家的人，骨子里都透着股唯利是图的冷酷无情？

所以沈清梦能抛却对叶星河的爱，而沈老爷子能忘记对刘阳的爱。

“哎，刘同学，你不懂，”沈老爷子捧起茶杯啜了口清茶，面容被茶水往上缭绕的雾气遮了大半，好像突然就到了眸中超凡脱俗的境界，“到我这个年纪，得失看淡，大喜大悲的事情，在我这里早惊不起什么波澜了。”

“阿阳死了，这是他的选择，不用还他什么公道，人死不能复生，况且，”沈老爷子一晒，“人又不是什么亘古亘今，能长生不死，了不起的玩意儿，衰老不可控，时间到了，谁都会死的，我们对于彼此而言不可或缺，对宇宙而言，却不过是一粒弹指寂灭，渺小又渺小的尘埃而已，活着就及时行乐，死后物质不灭，化为宇宙的一部分，在另一种意义上，也成了永恒。这不挺好，有什么可强求的？”

这番言论显然意有所指，可惜刘鹏没这个悟性，听完以后只得出四个字——大言不惭。

难道世上所有事情都是能用“得失看淡”来化解的么，科学因人们对探索未知，延长寿命的执念而诞生，现代文明由此铸就，宇宙混沌无序，谁能保证数千万年后，怀揣着对死亡畏惧的人们，不能控制时空，重建宇宙秩序，将宇宙划在国土以内，让宇宙化为我们的一部分呢？

而且这些有的没的，虚的东西，跟他因阿阳对叶星河的仇恨，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