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欺你(1/2)
司空雨哽咽,没将话说完,也无需说全。
黑水横天,人人自危,皆殚精竭虑的调查,诚惶诚恐的等待,一丝不苟的防御。
最后一把钥匙,从年前查到年后,一无所获。
司空雨出主意道:“阿昭,我们可以查看五行祭命的相关书籍,或许能从里面琢磨出个端倪来。”
顾昭道:“问题是记载此秘术的相关禁书早被烧毁,唯一一本孤本,也在……魔界。”
司空雨握拳,沉吟了片刻,道:“阿昭,走,我们去乾坤巅找姜迟,他或许知道一些内情。”
“没用的,司空。”顾昭沮丧地道,“我去找过他,甚至动了私刑逼问,可是幕后的人藏匿得太深,透露得极少,姜迟的价值已在玉衡宗垮台时便结束了。”
“他的话,你信几分?”司空雨谨慎地问。
顾昭答:“九分,剩下一分的质疑仍是因为他过去的所作所为。”
说到过去,司空雨陷入了沉默,毕竟百里上淮和素清禾是被姜迟间接害死的,他实在无法原谅那位帮凶,恨不得手刃仇人,也多少怨过顾昭放过了姜迟,只是司空雨更明白,神仙不管凡人的私怨,姜迟犯下的罪行,自会在死后由阴司审判,入阿鼻地狱也好,入红莲地狱也罢,因果皆有报应。
顾昭似乎猜出了司空雨的心思,他撩起司空雨额前的碎发,道:“司空,姜迟是孟思怀,但他更是天下苍生的孟宗师,天劫将至,仙门百家以他马首是瞻,他们对神仙是依赖,依赖之下是被随时抛弃的忧惧,而对姜迟是绝对的信赖,信赖之下是同舟共济的决心,现在的姜迟相当于是稳定人心的定心丸,更是凝聚凡间力量的聚焦点,所以……”
“噗嗤。”司空雨少见一本正经论述大道理的顾昭,今日见到莫名喜感,忍不住笑了出来,“若我真有想法,早在那日你去见顾昭后便会行动,我真一哭二闹三上吊,别说乾坤巅不得宁日,连姜迟的命都会休矣,阿昭,我不是三岁小孩,大局为重的道理,我懂。”
顾昭失笑,自嘲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屋内的聊天内容,屋外一人听得一清二楚,他拂了衣袖,转身悄然离去。
翌日,北斗星落,日出东山,平静如常,阳光普照之下,是每个人绷住了神经苦熬着过程,漫长的等待不如一击痛快。
焦虑感如同沸腾的油锅,在仙门百家之间升温滋啦,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黑水横天的消息在凡人间不胫而走,过度的渲染,谣传,人云亦云,一时间,人心,人性被赤-裸裸,血淋淋地剥离出来,战前的黎明,终不再升起。
凡间秩序一乱,更是加重了驻地仙门的压力,叶澜尘和顾昭几乎每天外出,后半夜才会回来,整宿的睡眠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时辰,姜迟更是五天四夜不眠不休,跨了三省追杀一个“烧杀抢掠”的犯罪组织,凌迟处死绝不姑息。
随着形势的加剧,打死不如吓死的多,不少仙门退出了联盟,如今世事难料,前程未卜,为了保证必要时期的绝对力量,姜迟又不得不一家一家的游说,规劝,晓以利害。
子时,顾昭疲惫地回到房间,他原本打算睡隔壁房间,以免夜夜晚归打扰到司空雨,可司空雨哭着不让,说白天睁眼时见不到他,晚上熟睡时就想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对顾昭来说,他何尝不是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想来,前世必须夜夜拥他入睡,不止是对他的身子上了瘾,更是因为抱着他,莫名的心安,从容,惬意,就像一个嗜酒如命的人,薛燃是顾昭的佳酿,一日不饮,便会犯瘾,饮上一口,便会上头。
“司空?”顾昭惊奇的发现司空雨还没睡着,并且坐着在等他,“怎么了?为什么还不睡?”
司空雨换了个姿势,他的怀里好似抱着什么东西,他看到顾昭,眼睛一亮,才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一团棉布球。
司空雨一层层把棉布拆开,是一只小陶罐,然后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瓷碗和调羹,“阿昭,饿了吗?”
是夜宵?
顾昭坐下,看到碗里的食物时,他的眼眶顿时湿润了。
整碗的元宵,还在冒着热气,他也明白了司空雨方才怪异坐姿的原因——看来那个笨蛋是为了不让元宵冷下来,而用自己的体温捂着罐子,只是那个笨蛋不知道,今夜他几时会归,是否归来,就这么傻傻的,痴痴的,心甘情愿地等着,等着。
“还热着。”司空雨给自己盛了一碗元宵,嗷呜一口没咀嚼几下就囫囵吞下,“咦?诶!你哭了?”
“没哭。”顾昭狡辩,埋头吃起元宵,“是热气熏的。”
“哈哈哈……”司空雨爽朗地笑到,“明天,不,该是今天,是上元节,我们认识整整一年喽,这些元宵是我今天下午跟玲珑姐姐学的,每一颗大小刚好一口,嚼着不吃力。”
“嗯。”顾昭盯着司空雨的嘴巴,对于司空雨嘴里的容纳量,他最清楚不过,毕竟前世无数次的亲自“测量”过,不算上喉咙底,司空雨的口腔算浅的吧?每次只能进去小半……嘴也不大,不努力撑开,根本含不住那啥……
“……”顾昭想得口干舌燥,心猿意马,现在不是发-情的时侯,但偏像个禽兽一般欲-望不受控制,把他的心脏灼得生疼,下腹煎得滚烫。
“阿昭。”司空雨清澈的声音像山涧清泉,浇了他半醒,“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约定……怎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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