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了吗(1/2)
薛燃只觉得嘴巴又酸又疼,浓烈的血腥味在嘴里扩散,眼泪自眼角滑落,瞬间淌满面颊。
“薛羡羽,看着朕。”顾昭执拗地掰过薛燃的脸,“露天又不是第一次做,你哭什么?”
薛燃盖住眼睛,抽泣道:“不想,讨厌。”
“讨厌,嗯?谁允许你讨厌的,你不想,朕偏要。”
“啊!”薛燃的手胡乱地抓着顾昭的头发,将他的发丝缴在了五指间,“慢点……”
“鬼叫什么?这个姿势不喜欢?”
“我,错了……饶恕……”
“错在哪里?”顾昭甩了甩汗湿的头发,双目暗流涌动。
薛燃颠簸着,哭着求饶。
“看来还是不知何错。”顾昭我行我素,不顾身下之人的残喘,他听不见,看不见薛燃内心的崩溃与错乱。
顾昭觉得自己病了,他不爱薛燃,却疯了般渴求着,他心里仿佛缺了一块,只有抱着薛燃,才能填补满那一块不知遗落何方的空缺。
爱与不爱,素来不是两难。
只是在顾昭眼里,这成了博悖的矛盾。
一场欢爱在宴会开始前的烟花盛放下结束。
顾昭穿好衣服,淡淡扫了眼地上的薛燃,他赶时间,没空等他磨蹭,“反省了吗?知错了吗?你收拾好后自己回来。”
地上的人好像轻哼了一声,好像给了回应。
“驾。”顾昭飞身上马,先行离开。
狩猎赛的庆功宴,王公公见皇帝陛下全程心不在焉,无精打采,又见薛燃不在身边,便小声问:“陛下,薛公子呢?”
顾昭道:“他还没回来?”
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王公公道:“兴许是回屋休息了。”
“王公公,你去我居处看看,他回来了别去打扰他,他没回来,你速来禀报朕。”
顾昭胸闷地想:“难道是做得太狠,昏厥在了林子里?哼,薛羡羽,酒席结束后,你再不现身,朕就打断你的腿。”
不一会儿,王公公小跑着过来,附耳道:“陛下,外头雨很大,薛公子不在卧室,您说他会在哪儿?”
顾昭起身,臭着一张脸径直离开了宴席,留下一帮心腹重臣帮着善后交代,王公公则把叫的出名字的菩萨都拜了个遍,祈祷薛燃平安无事,千万别被气头上的陛下抓到。
瓢泼大雨,淋得天地一线,树林深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之下,躲着一个人,孤零零地靠在树干上,抱着双膝,蜷缩成一团。
他身上都是淤泥,淤青还有很多暧昧不清的痕迹,只是他的脸上,说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因为他的眼里再次没了光,空洞洞地陌生地直视着这个世界。
雨一直在下,他一直坐着,不抱任何希望地等着一个人。
那个人,却如期而至。
顾昭撑着伞,看到薛燃总有一股无名之火,他呵道:“你坐着干什么?怎么不滚回去?”
薛燃看到顾昭,眼里有了些许神采,“反省,错了……糕点,不该笑……”
“蠢货。”顾昭骂了句,丢给薛燃一把伞,“诚心找朕不痛快。”
“我们……回去……”薛燃摇晃着起身,欲抓顾昭的衣袖,却被顾昭躲开。
“脏兮兮的别碰朕。”顾昭转身,大步走开,“恶心死了。”
薛燃在原地愣了片刻,雨貌似更大了,因为他的眼里盈满了泪水,夺眶流下,模糊了视线,他想任性一次,咆哮着哭喊出来,但终究是抹了把脸,重新振作,举步维艰。
“噗……”喉咙里的腥味涌上来,薛燃只觉得身子一沉,便重重往前倾倒,本以为会摔倒在泥泞地上,熟料被顾昭接住,接下去,万籁俱寂,薛燃实在撑不开沉重的眼皮,也无暇去思考会不会被薛燃扔掉。
扔掉也好,死在荒山野岭,好过哪天死在人家床上。
顾昭摸了摸薛燃的额头,即使有雨水冲凉,也降不下对方滚烫的体温,“啧。”
顾昭当机立断扔掉了伞,抱起薛燃便往回跑。
那天不知是祸是福,薛燃烧了十天,昏迷了一个多月,施针灌药,用尽了法子,皇天不负有心人,他醒来后,奇迹般地恢复了记忆,依旧是过去的薛燃,不哭不闹不会喊痛,有时候过度的沉默和格外的乖巧,让人摸不透他内心的想法,甚至会让人怀疑——这人还想活吗?
你叫我死,我如何活?
你要我活,哪怕只剩一魂一魄,我也会苟全下去。
囚禁的第四个年头,顾昭记得清清楚楚,刻骨铭心,他对薛燃做的第三件最恶毒的事——罚他去北邙军营,充当人尽可夫的娼夫。
那一天,薛燃第一次央浼:“陛下把我削成人彘丢马厩猪圈都好,我不想去北邙,不愿旁人碰我。”
顾昭享受薛燃低三下四的伏请,可嘴里仍说着剐心窝子的话,“你的那里朕都玩松了,玩厌了,朕对你已经索然无趣,你是生是死,朕杀之弃之,全凭朕自己开心,呵……你有什么资格决定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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