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2/2)
洞房,银烛照更长,红罗围薰香,屋外的热闹不属于此处的寂寞,红纱盖头未掀,端坐床边无趣,司空雨转着手指聊以自慰,心道:“阿昭怎么还没来接我。”
屋内陡然一亮,须臾昏暗,是洗漱台边的镜子乍现奇光异影,将光影折射成两个空间。
镜花水月的世界,真假错乱的杂沓,通过镜子,倒映出如出一辙的存在。
顾昭推开了门,在镜子的另一面,他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司空雨,他羞涩地挽起对方的手,把人牵走。
“不是的!阿昭!不是的!”真正的司空雨对着一层看不到却真实把他隔离开来的屏障呐喊,“阿昭,他是假的!回来!阿昭!”
“怎么办?他带走的冒牌货会不会对他不利。”司空雨急得团团转,他扯掉了红盖头和头上的钿钗步摇,全部掷在地上,婚袍宽大,行动不便,司空雨脱下外衣,里面穿着寻常外出的劲装,可当他跑到门口时,大门忽然打开。
骆书帆酩酊大醉地走进,他看到司空雨时,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师兄,要去哪?”
司空雨看不清骆书帆异样的表情,道:“书帆,出事了,阿昭带走了一个与我很像的人,我得去找他。”
“哦?”骆书帆走近一步,身上的酒气很重,他挡在了司空雨的面前,顺手关门,“师兄,今天是我们的大好日子,你怎么心里还惦记着别人。”
“书帆……”司空雨害怕地后退一步,严肃道:“你醉了,让开,我要去找阿昭。”
“我没醉。”骆书帆大声地道,语气不显昔日柔情,带着戾气愤恨,“阿昭阿昭阿昭!顾昭有什么好,他前世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还把你五马分尸!这样的人究竟有什么好迷恋的!”
司空雨见骆书帆真的醉得酒言酒语,和一个醉鬼说话,无疑是秀才遇着兵,“书帆,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与你无关,最后一遍,让开。”
司空雨推开骆书帆,果断地朝门外走,可在手刚碰到门边时,手臂仿佛被人扼住,狠狠地往后拽去,一阵天旋地转,他便被拖到了床上,身上压着重重的骆书帆。
对方看着他,红色蔓延,像狼盯着猎物,一刻不放。
骆书帆掐住了司空雨的下颚,粗鲁地抬起,逼迫他看着自己,“师兄,急什么,我们还没洞房呢。”
“你疯了。”司空雨背后寒毛直竖,因为骆书帆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欲-望,饥渴,真实的可怕。
接下去,他会被如何对待,这样羞耻强迫的姿势在梦境中不止一次的上演过,重复过。
“书帆,你清醒点。”司空雨奋力反抗,一脚踢倒了骆书帆,趁机夺路而逃,熟料素日里柔弱的师弟此刻变得力大无穷,没等他逃下床,骆书帆已经从身后强行拔下他的衣服,用布料反绑住他的双手,固定在背后。
动弹不得。
“师兄。”骆书帆完全一意孤行了,他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司空雨的脖颈,却在看到司空雨脖子处淡红色的吻痕时眼眸沉了下来,“你们做过了吧?做过几次了?”
“你在胡说什么?”司空雨挣扎无果,眼睛里早已雾色缭绕,在对方的抚摸下,簌簌发抖,“住手……不要……拜托……不……”
骆书帆的手掌已经裹紧了司空雨的软弱,可无论他如何卖力,还是弄疼了司空雨,“对不起,我会轻点,我只是想让师兄舒服而已。”
司空雨哭着用尽力气骂道:“滚!玩笑也该适可而止!”
“哈哈……”骆书帆凄凉地笑到,“师兄,我对你的真心怎么成了玩笑?”
“骆书帆,你他-妈清醒点!”
“咚!”司空雨一头撞到骆书帆的头上,骆书帆头上起了淤青,司空雨则磨破了皮,鲜血划面而过。
“师兄。”骆书帆被撞得七晕八素,酒醒了几分,他捧住司空雨的脸,查看他的伤势,心疼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弄伤你了。”
可是……骆书帆吞咽着口水,好比沙漠中渴了数天的人,在一日突然找到了绿洲和水源。那种欣喜若狂,五内俱焚,把理智揉碎,捏烂,弦断的那刻,他恨不得自己化身为野兽,把床上的人吞噬入腹,血肉交融,永不分离。
“师兄,我差点忘了,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呢。”骆书帆淡定地道,取来两杯酒,“喝完这杯酒,我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
“我不喝。”司空雨扒拉着零散的衣物,几乎衣不蔽体,修长的两条腿上有被狠握的五指印,看上去娇弱而美艳,却是让人产生了更强烈的施-虐-欲。
骆书帆撕掉了司空雨好不容易遮羞的布,“师兄,你乖乖喝下,我不欺负你。”
司空雨撇过头,咬紧牙关,“不要!骆书帆,你住手!别逼我恨你!”
“唉……”骆书帆的嘴角荡开一个无邪的笑容,却是异常残忍,他毫不犹豫地给了司空雨一巴掌,转而掐住了他的脖子,生生将他提起,撬开了他的嘴,“师兄,你为什么非要惹我生气,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些,你为什么不能配合我?”
“不……唔……”司空雨无力抵抗,只能任由那杯酒水灌进他的喉咙,酒水辛辣呛鼻,一杯下肚,已经灼得他五脏六腑烧穿般的痛,“唔啊……咳咳……”
骆书帆疯了……
他在酒里下了药……
好热,好痛,好难受……
好想死……
司空雨只觉得意识远离他而去,思绪越飘越远,他仿佛坠入了洪荒,毒日当空,烤得地面蒸蒸白热,大漠孤烟,平沙茫茫,他赤脚行走,原本赤热的沙子变成了荆棘,划破了他的皮肉,小腿以下,血肉模糊,而他却不能停止,献血绽开了一朵又一朵的蔷薇花,直到他无血可流,无泪可泣,无声可鸣。
谁来……救救我……
阿昭……
骆书帆慌神地看着床上瘫软的司空雨,司空雨吐出了许多血,染红了枕巾,他浑身冰冷,奄奄垂绝,“师兄……师兄……”
骆书帆幡然醒悟,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超过了自己的预想,才后悔自己为何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挑唆,对司空雨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啪!”骆书帆狠狠扇了自己巴掌,“我真是混蛋,该死。”
“砰!”有人破窗而入,一柄黑色的剑最先斩断了骆书帆的胳膊,而那人看到床上的一幕,瞳孔微缩,滔天的愤怒化成极端的杀气,震碎了屋内的桌椅,撕裂了空气,他犹如一位杀神,双眸凌锐如刀,不带任何温度地看着骆书帆。
骆书帆捂着断臂处,跪下,“我该死,我对不起师兄。”
大门亦被撞开,颜卿吼道:“临渊!”
那一剑并没刺下,只是在骆书帆的脖子处留了一道不深的创口,顾昭收回了同归,不愿意再多看骆书帆一眼,他哀伤地走到床边,含泪为昏迷不醒的司空雨穿好衣服,再为他擦掉身上的血迹,动作轻柔到仿佛在对待一件破碎过无处次又千难万苦黏合上的珍宝。
“对不起,司空。”顾昭自责,哭得无语凝噎,“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窥不破,我不该将你留下。”
请访问最新地址www.83k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