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2/2）

顾昭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个蠢货，他抓乱了头发，“不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话扰乱了内心，司空是我的，我不会放手。”

“管他的，那人才不是我，我光明磊落，襟怀坦白，才不会是那种连脸都不敢露的猥琐小人。”顾昭握拳，指甲嵌进掌心，将掌纹刻乱，血从指缝中渗出，沿着骨节滴落，“那种货色，才不是我。”

铅灰色的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毛毛雨像掸不掉的粉尘，密密麻麻地把顾昭淹没，从头到脚，一身透着悲丧的灰白。

司空雨看到顾昭时，诧异地拿来毛巾给顾昭擦身子，“怎么不撑结界？为什么会淋成这样？”

“司空……”顾昭坐到凳子上，把司空雨拉到自己跟前，圈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小腹，“可以摸摸我的头吗？”

“怎么了？又闹小孩子脾气了？”司空雨哭笑不得，但还是照做了，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顾昭的头，寸捋着他的发丝，细细数着，眉眼无不柔情。

顾昭咬着牙，心里的秘密憋得太久，会烂在肚子里，黑袍人的事情要和司空说吗？答案是否定的，他无法和司空说，有个人顶着他的脸可能做尽了坏事。

司空雨何尝不在水深火热中煎熬，颜卿的话在理不在情，顾昭是天下的战神，而不是他一个人的守护神，他不能自私到仗着顾昭喜欢他，而把他拴在身边，让他一次又一次为了自己去冒险。

“阿昭。”司空雨抽身，要去扒顾昭的衣服，“别捂着了，快脱掉，会感冒的。”

一件又一件衣服脱下，当顾昭露出夯实紧致的肌肤时，当司空雨的指尖轻触到他时，顾昭却如惊弓之鸟一般，夺过了司空雨手中的干毛巾，“我自己来。”

司空雨伫着不动，又尴尬又难堪，至今为止，他和顾昭的接触只发乎情止乎礼，接吻过后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虽说他本身对于那种行为略微排斥，加上梦境的熏陶，他甚至有些悸怕，但是！顾昭每次都点到为止，生怕伤害到自己似的，明明都承认彼此的关系了，明明给出了许多暗示了，难道非得自己亲口说：请抱我，请进入，麻烦动一动这类难以启齿的话吗？

“笨蛋阿昭。”司空雨跺脚，红了眼眸，跑回了床上，心道：“你到底算不算个男人啊。”

空气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焦灼，湿闷，又带着情热的气息。

司空雨背对着顾昭，他感觉到被子的蠕动，顾昭蹑手蹑脚地爬到床上，安分地平躺在司空雨身边，司空雨不转身，呼吸变得急促。

顾昭身上的味道，好闻到让他上瘾，陶醉。

他怕自己僭越过后又拒绝，怕像那夜草地上一样，吊人胃口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身体明明渴求着，心理上的那一关却始终过不去。

“司空，睡了吗？”顾昭侧身，搂住了司空雨的腰，温润的手指婆娑着他冰凉紧致的肌肤，从他的腰部慢慢攀爬至前胸，熟悉的触感，让顾昭思绪炸裂，情不自禁。

司空雨屏住了呼吸，静静聆听着身侧的声音。

顾昭的头凑到了司空雨的耳后，一股让人心驰神往的味道，专属于司空雨的气息，似罂粟花的花香扑进顾昭的鼻间。

“司空……”顾昭的声音暗哑低沉，“如果讨厌的话，可以推开我。”

司空雨只觉得耳朵滚烫，气血一下子冲进了脑中，晕晕乎乎的不知南北。

醉意熏蒸下，顾昭眯起眼睛，慢慢地俯身……

司空雨的理智顷刻间在顾昭的口舌间崩溃。

“呜呜呜……”司空雨按住了顾昭继续逞凶的脑袋，哭出了声。

“别怕，交给我。”

“不行，吐出来。”司空雨惊慌且无措地道。

顾昭只是勾唇一笑，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晃了晃。

“那，那个……”司空雨鼓起勇气道，“我也来帮你。”

“不用。”顾昭的手指攥住了司空雨的手，两人十指紧扣，“今晚到此结束。”

“但你会很难受。”司空雨澄净的眼眸足够净化顾昭躁动的灵魂，“我可以的。”

“司空。”顾昭倾身抱住了司空雨，拥进怀里，听着司空雨紊乱的心跳声，莫名幸福，“够了……”

这一刻，我只想单方面的讨好你，取悦你，仅此而已。

翌日，天明。

司空雨神清气爽的起床，对上黑眼圈浓重的顾昭，有些不好意思。

“师兄！”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打断了司空雨羞死人的回忆，“师兄！我总算找到你了，嘤嘤嘤……”

是骆书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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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了审的一章，删减了近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