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仙人（1/2）

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风，很腥，血腥味混杂着某种粘腻腥甜的味道。

床在动，剧烈的抖动。

司空雨觉得自己被人捆绑着，绳子绕过他的齿间，分开了他的唇舌，他的眼睛被布条遮住，他貌似被迫跪/趴着，承受着蛮横且激烈地撞击，司空雨都觉得身体快被撕裂！痛得眼冒金星！片刻失魂！

这是梦！这是梦！快醒来！司空雨提醒自己。

自从顾昭留了朵清音莲走后，司空雨依约在客栈等他，这已是第五天，他也断断续续做了五天的噩梦，都是些荒yin怪诞，不可理喻的梦。

“朕的技术如何？”身后那人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暗哑，他扯住绳子，司空雨便被绳子牵着仰面，那人就啃咬他的脖子。

“你那儿绞得朕好疼啊。”

污言秽语，讲得云淡风轻。

司空雨震怒，想骂，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对不起。”

有没有搞错！

司空雨挣扎起来，迎来的却是比之前更为狠绝的贯穿！

“啊！”司空雨也不知自己是被痛醒，惊醒还是吓醒！总之感谢老天爷，终于让他清醒过来，不过依然汗湿一片，包括身体，竟然可耻得起了反/应。

“可恶可恶可恶！”带着羞耻和懊恼，司空雨捶着床沿，捶着捶着，发现声音不对劲！

司空雨连忙环顾四周，一片漆黑，他伸手摸了摸，四面皆是木头墙——他貌似是被人装进了箱子里，说是箱子，该说是棺材更为贴切。

“倒霉。”司空雨欲哭无泪，看来是有人趁着他熟睡，把他迷晕后放进了棺材，现在正带着他一路颠簸，不知道要把他送到哪里。

雪上加霜的是，清音莲落在客栈，顾昭到了后，不但找不到他，还联系不到他。

“顾昭啊顾昭，你可千万别觉得我是不辞而别，千万要来找我呀。”司空雨内心祈祷，“救命啊……”

此去一看凶多吉少，棺柩迍迍的行，路径似乎变窄变陡，司空雨在里面被撞的七荤八素，浑身酸痛，一身淤青，抬棺的人好似踩到了坑，噗通一声，棺材一角落地，震得司空雨额前起了个大包，疼得他龇牙咧嘴。

在熬了许久后，他们似乎来到了一处深山老林，棺柩并非密封，芬芳馥郁的花香，夹杂着土腥味和春雨微润的清凉，飘进棺中，随后是一阵世间难得几回尝的酒香，让司空雨闻得陶醉，飘飘欲仙。

有人说话：“各位仙君，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了，退下。”

“那日后村子可要仰仗仙君们了。”

“嗯……”那人高深莫测地道，等到村民们走远了，留在林中的人才七嘴八舌讨论开，什么修行，哄骗，真蠢，愚民。

司空雨猜测，大概是彩艺镇遭遇血镇之后，人心惶惶，一群修真者还是精怪之类的，利用这点，唆使村民为他们抓活人修炼。

棺柩被打开，一张酷似老鼠的脸浮现在司空雨眼中，原来是只鼠精，司空雨被他带出来，反手绑在树下，他们则开灶起火，兴高采烈地讨论如何吃司空雨，生闷油炸，煎烤爆炒，听得司空雨怛然失色。

一共四只妖怪，还都是低阶的，连起码的完整人形都未修炼出的妖怪。

鹿精跑到司空雨面前，打量了会儿，“瞧这位小仙君模样可人，吃了怪可惜的。”

蛇精不乐意，“不吃他们，我们哪来的修为，村民也真是的，进贡的都是些散修道人，灵力低微，也太低微了，你看他，我都感觉不到他丹府内灵力的运转。”

旁边的黄鼠狼惬意地喝着酒，看似已酒过半巡，醉意盎然，“他有个屁的修为，估计是村民为了糊弄我们，随便抓来的小傻子，哈哈……”

司空雨道：“对，我没金丹，吃了我对你们没用。”

鹿精眨眨眼，傻傻地要去松绑，蛇精一把按住，道：“他说什么你就信，人类很狡猾的。”

司空雨委屈道：“我是善良正直的好人，从不说谎。”

黄鼠狼呵呵一笑，“他没说谎，他就是个废物。”

那到底吃还是不吃，四只妖怪又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不过毕竟道行不高，脑子也不怎么聪明，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不吃司空雨，但不打算放走他。

司空雨揉着四肢，讶异道：“为什么？！”

鹿精道：“因为你可爱呀。”

蛇精鄙视，道：“人类最讨厌，最恶心了。”

黄鼠狼翻了个白眼，继续喝酒，喝完了，让司空雨给他斟酒，司空雨闻着浓郁的酒香，不禁问：“这是什么酒？闻着就醉，沁人心脾。”

鹿精道：“它叫桃之夭夭，是很久很久之前，凡间有位酒剑仙，认识了天上某位神仙，神仙好美酒，酒剑仙就专门为他酿造了这种醇醪，初闻有花香果香，入口是醇甜柔腻，回味悠长。”

“切。”黄鼠狼蓦地起身，抡起地上的酒壶，挪到了远处，遥遥说到：“你和他说什么，他懂个屁，傻子。”

鹿精压声笑到：“那位酒剑仙，是二黄的救命恩人，二黄本来可以成地仙了，结果为报恩，损了千年修为，他才是真的傻。”

司空雨点头，对黄鼠狼刮目相看，油然敬佩，而这份感情，让他莫名想到了顾昭，心道顾昭现在在做什么？他回客栈了吗？若见他不在会满世界的找他吗？顾昭对他究竟是何心思？说他是全天下最好，哪里好？

还有……司空雨想到那夜顾昭两腿间的异样，那……堪称一绝，坚硬无比的物体……

“嘶……”司空雨捂住了脸庞，心如擂鼓，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邪火又差点倾泻而出，他拿起地上的酒瓶，一口气灌完，酒劲一下子上头，趔趄一步，直直朝后倒去。

然而倒地声未至，司空雨被一人稳稳接住，那人白衣翩跹，煞是好看，嘴角天生勾起，带着笑意，一派温柔至极，笑语嫣然。

司空雨扶着那人摇摇晃晃地立定，“你是谁？”

那人见司空雨又要摔倒，忙伸手去搀，“小心。”

四只妖怪大气不喘地看着那人，神色紧张，心有戒备。

那人微微一笑，笑容似春风拂面，春回大地，“诸位别紧张，我只是路过此地，瞧见此山灵力充沛，却弥漫着妖气，一时好奇才来观看。”

白衣人垂眸瞧了眼怀中半醉半睡的司空雨，道：“这位小道友与诸位是何关系？诸位不介意的话，可否容我带他出山。夜晚山中寒气重，区区凡体，受不住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