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2/2）

“敌人身负重伤，魔皇不乘胜追击？”断风尘问道。

“这道计划尚未完结，回魔界再论。”

“是。”

“你打算何时回来？”

“玩够了，自然就会回转。”凛说完，带着华颜无道率先离开。

红楼剑阁，绯羽怨姬每每想起曌云裳杀害任剑谁的模样，心中就忍不住恐惧。也因此，在面对曌云裳时，再难以平常心对待，就怕曌云裳突然出手要了她的命。好不容易挣得她的同意，可以离开剑阁，绯羽怨姬心中喜悦，面上却是一片平静。

离开大殿后，脚步匆匆地来到霏婴的房间，想要带她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红楼剑阁。

但，绯羽怨姬的心思又如何瞒得过曌云裳？实际上，红楼剑阁内的一草一木，都在曌云裳的掌控之下，包括楼无痕所做的事情。

人前的温柔高雅，人后的嗜血疯狂，曌云裳的心，早已疯魔，已成魔鬼。

楼无痕明白曌云裳所做的一切，但她却阻止不了，为了保护剑阁剑婢，她甘愿承受众人的误解，做一个无血无泪的人。

因为她知道，她出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曌云裳亲自动手，那就是真的生机全无。

楼无痕知道曌云裳来找自己，对自己说了那么多话的用意是什么，她掌管红楼剑阁的刑罚，有人破坏红楼剑阁的规矩，自然该由她亲自动手处理。

一场大火，骤然而起，无情的焰，烧毁了两具尸体。面目全非的焦尸，只能从服饰以及随身配饰来辨别身份。但，楼无痕的打算，又怎能瞒过曌云裳的眼睛？只是在众人面前，她依旧是温和高雅的大宫主，而非是疯狂嗜血的魔鬼。

从绯羽怨姬那里得知一切真相，心思单纯的霏婴怎么都不愿相信，她最敬爱的大姐是那样残酷无情之人。为了寻求真相，她独自一人回转剑阁。

在剑阁外巡逻的剑婢，见到本已死在大火之中的霏婴，都十分的惊讶，同时也疑惑万分。

就在她提出要见大宫主的时候，曌云裳手提凰帝，缓步步出剑阁。

“是你，四妹，你没死，真是太好了。”轻柔的话语，是喜闻霏婴未死的喜悦。

“大姐，我问你，真的是你杀了相公吗？”

“这……”轻柔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下一瞬，却是化作无情的利剑，只见寒光一闪，凰帝出鞘，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残酷的真相，“是。”

霏婴不敢置信，也难以相信，自己一生最亲爱的大姐，竟是如此残酷。随风飞散的眼泪，落下，无声，就像她倒落的身躯，无言。

“霏婴！”楼无痕急忙奔出，抱住霏婴的尸体，急切悲痛的呼唤，却是唤不回自己最在乎的人，“啊！”刺心的痛，化作悲苦的泪水，理智，在这一刻终于崩溃。

“死的来不及救，活的呢？”轻言一问，曌云裳手中利剑轻斜，化出两道剑气袭向剑婢。

楼无痕见状，无痕剑随之出鞘抵挡，然而，曌云裳一开始的目标就非是那两名剑婢，剑气再出，直逼楼无痕。楼无痕发觉时，变招已迟，剑气划过手腕，留下一道血痕。

被震出的无痕剑，直接落入曌云裳的手中，“二妹，你总是这样，总是牺牲自己来救别人。”将无痕剑插在地上，“结果牺牲一个救一个，救了一个又死一个，到最后，连自己也保不住。”一旁的剑婢还没弄明白眼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已命入黄泉，“你看，你这样做，她们不是同样要死？终归是要死，你想，等你死后，剑阁众人会是欣喜，或者是悲伤呢？本宫认为，恐怕是前者居多啊！”

“我早不在乎了！”

“可是她们以后就没人保护了。啧，只怪你不该违背本宫的意思。”曌云裳手握凰帝，缓缓走近楼无痕，“你一时的仁慈害死这么多人，你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

楼无痕无言的闭上双眼。

“你心痛了，最后欣赏一次你这种神情，仍是美的让吾疯狂！”在楼无痕身旁站定，缓缓抬起手中的凰帝，“你不过是本宫厌烦的玩具！本宫要你死，你随时可以死！”凰帝上寒光一闪，高举的手即将挥下之际，却见一道意外的身影来到。

“就算是天要她死，我也，不准！”

“柳生剑影！”曌云裳惊讶地看着柳生剑影。

“我来，是为了带走你。”柳生剑影抬手，准确无误地指向楼无痕。

曌云裳目光一冷，眼中杀机乍现。

柳生剑影缓缓解开蒙着双眼的布巾，原来他的双眼已经康复。

“你的双眼……”

“请。”柳生剑影手握剑柄，抬手一比。

剑上寒光一闪，曌云裳一道剑气化出，率先出招攻向柳生剑影。只见剑圣不急不缓，专注的心，最简单的拔刀，挥刀。曌云裳无论从那一路进攻，都无法靠近柳生剑影分毫。

三度交锋，三种境况，再无留情，倍添凶险。

进攻失效，曌云裳心中明白，他已体悟剑之极意，相同的招式，对他已是无效。心念一转，曌云裳腾空而起，凰帝舞动，剑花似雨，雨如倾盆，转瞬连换十七种剑法，招招妙，妙至颠毫，招招神，神出鬼入。

“漫天飘雪血飘红！”第二次的进攻同样失效，曌云裳当即极招上手。

“万神劫。”

漫天飞雪，错身一招，飞舞的雪花中，但见血珠滴落，曌云裳手中凰帝竟是脱手而出。

“可恶！可恶！”见血之后的曌云裳怒火腾烧，心中狂意更甚，“蓝关雪拥千层起！”一纳气，重执凰帝，身形腾空飞跃而起，“更看冰魂白上纱！”寒气迸射，万里一片雪白冰霜！

暴雪掩至，招未出，周围气流却突然一凝，正是万神劫第三招。

道之极意，反璞归真，气劲过处，重续断刃，万剑齐颤。绝顶杀招，竟是一片安和祥宁，已是道之无争，道之无求，道之无欲。

两道剑气接触，却是包容与消散，曌云裳举剑欲挡，剑气却透剑而过，逼首而来。

削落的花丝，震落的凰帝，心中不甘失败，纵身一跃，等上剑阁之顶，拔出岁月轮。顿时，苍穹雷鸣响彻，夹带雷电之气的剑气，直冲柳生剑影而去。

柳生剑影双手握剑，横劈十字斩，竟是化消夹带着雷电的剑气，重创曌云裳。

单膝跪地的曌云裳想要再握岁月轮，眼前，柳生剑影的剑，已横在她的颈间。

“我已绕过你两次了。”

“你！”曌云裳一挥手，打开架在颈间的剑，“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哈哈哈哈！你可知她的脸，是长的怎样？哼！二妹，将你的面纱摘下来！让他看看你的面容。怎样？你敢吗！揭开你的面纱，让柳生先生好好看看，你是长得怎般的模样！”

楼无痕沉默无言地抬首，缓缓地取下面上的面纱。

“这就是她的真面目，怎样？你失望了吗？”

柳生剑影一收剑，无视楼无痕面上的疤坑，“我们离开吧。”

楼无痕重新戴上面纱，抱起霏婴，拔起无痕剑。

“你！”曌云裳无法相信地看着柳生剑影，“你看过她的面容，竟然还想带她走！”

无视曌云裳的疯狂，柳生剑影带着楼无痕离开红楼剑阁。

“啊、啊啊啊！！”曌云裳怒而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