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不睡苦行者（2/2）

“你准备赴约了？”

“若是他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心，吾就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好！这种空前绝后的决斗，不看可惜，我陪你去吧。”

白岭峰。

坐在团蒲上的老者，一双眼眨也未眨，直视前方。在见到素还真的瞬间，便明白他是为何而来，“心系狭道天关的贤人，我正是秦假仙所说的苦行者。”

“你如何肯定素某会来找你？”听他的语气，仿佛早就知道自己会来寻他一般。

“因为你是能让苦行者卸下天责的人。”

“听秦假仙所说，是你指点他到麒麟山庄，找寻侠道追溯。”

“然也，苦行者披星戴月，餐风露宿，百年未睡，只为了等待他的来到。”

“先生又如何得知自己的天命呢？”

“百年前，我在愁云顶采取绿珠草，巧遇一名少年，这名少年面如美玉，气宇非凡，额头上有星形的印记，身穿青衣衫，犹如神仙降世。苦行者前去攀谈，才知这位少年是数百年前的先知，去老返少。他告知苦行者身带天责，需在白岭峰等待天命之人的来到，将天命之人所要找寻之物的方向告知。”苦行者缓缓叙述道。

“为何你如此相信此人？”素还真略一沉思后，接着问道。

“龙图皇业终归梦，封灵百战风云争，冥界合流现天狱，鬼楼崩颓毁灭源，天来之客造血灾，佛子舍身败邪子，刀戟共竟戡魔功，三阳挂月现奇象。”

“嗯？有如当初，在伏龙壁上的预言诗。”

“百年之前，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百年来也一一证实。甚至对于我的过往，他也了如指掌。”

“此人可有留下名讳？”

“没有，他只赐名予我，百年一人苦行者。如果我违背天命，将会带来武林末日。”

“素某想问你一个问题，请勿见怪。”

“但说无妨。”

“阁下是否后悔在此等待？”

“哈哈哈，有缘人，你的问题深矣。”

“阁下见笑了。”

“人生过处唯存悔，知识增时只益疑。”

“素某曾听闻像阁下一般的苦行者，三十年来都指着月亮。有人问他，为何数十年来望天指月，他回答，若不指天，月存在吗？若没有人，法存在吗？先生有何看法？”

“月不在彼，月在此心所指，法不在彼，法在人心所悟。”

“但是万象皆幻，那么指固然虚幻，月又何尝不幻？”

“如果此心实有，那么月固然是法，指又何尝是幻？”

“觉迷，痴迷，皆可以称得上是悟，那阁下与那名指月的苦行者，是为知迷吗？”

“哈哈，性命，毕竟需在实践中证明，若以禅家，三段论言中所言，指是指，月是月，指不是指，月不是月，指是指，月是月，皆能说明我一百年苦行的心境。我这样的回答，是否能满足素还真你疑惑之心？”

“素某无礼了，还请阁下海涵。”

“无妨，你我初识，小心谨慎是该然。有缘人，苦行者与你会晤，天命已尽，天责可卸，我困百年不睡，双眼吸收天地精华，已没有任何事物能逃过苦行者的双眼。”

“那阁下的双眼能够看到何种异象？”

“透彻混沌，穿越三界，云深不知处，识中现魔龙，不久之后，此龙将由识界破出。”

“这……！！”

“在我的眼中，素贤人来往识界，已经数次，相信能听出玄机。你在识界的朋友有难，另外，有一个人正在两界交汇之处，准备引渡你。”

“嗯…”

“素还真，有魔人进入白领峰，顺势而为吧。”

苦行者话音未落，突来一阵迷雾拂过，素还真心知这是魔人放出的迷雾，既然识界有朋友需要自己的帮助，那他顺势而为也无妨。

“哈，这样就昏倒了，素还真不过尔尔乎。”在素还真昏倒之后，魔人得意地走到素还真的身边。

“魔界迷者，又是解不了的麻烦啊！”苦行者微微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