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2/2）

“先生无需……”

“正如他与你说的，玄宗与我牵扯颇深，有些遗憾，我不想见，也不愿见，而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道随心出言打断苍的话。

见道随心语气坚定，苍也不再多言什么，抱拳拜谢，“苍在此多谢先生。”

“就此别过。”事情处理完，道随心也不多待，微微颔首后，一转身，便消失无踪。

苍看着桌上的瓷瓶，伸手紧紧握住，许久之后，才缓缓松开。

岘匿迷谷，清澈的水，倒映着一张带着浓浓哀愁的面容。

水中鱼儿轻快地游荡着，激荡而起的阵阵水波模糊了倒映在水中的影子。

岸上，一道白色的身影静静地坐着，眉宇间，一股浓浓的哀愁，难以化开。

轻缓的脚步声响起，一袭轻装的素还真缓步而来。看着沉浸在哀伤自责中的羽人非獍，轻叹一声。

“慕少艾啊！”湖水中突然冒出一个鱼头来，“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慕少艾！看我平川定海海海海海！”蠹鱼孙一个翻身，飞跃而出，直接扑向羽人非獍！

素还真见状，无奈出手，“前辈不可冲动。”

“素还真，你这次绝对不能拉我！羽人非獍，我要跟你一对一！”

“那也要前辈先练成陆地游水的功夫才行啊！”素还真无奈说道。

说的也是，鱼离了水，可就什么也做不了了。蠹鱼孙当即改口，“好胆你跳入水内！我要把你扇扇扇死！呜哇！”说着说着，蠹鱼孙又大哭起来。

“药师之死，素某与前辈同心一働，但真正痛入心扉的人，却是坐在这里的羽人非獍。”

“素还真，你那椿事情到底要多久才能完成？我要你上岸替药师报仇啦！”

“唉！这椿恩怨纠缠，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又要向谁报仇呢？”

“哇呜哇哇！”蠹鱼孙自然明白素还真的意思，最后只能伤心地沉入水底。

“泊寒波前辈托吾将这项物品交你，他讲，弦断了，要你自己修补。”素还真将手中的二胡放到他的身边，“另外，你有一群很关心你的朋友。”

“我知道。”

“你背上的东西沉重吗？”

“很沉重。”

“你想放下吗？”

“放下……就辜负了他们。”

“背着这么沉重的包袱，还站的起来吗？”

“正因太过沉重，所以我必须站起！不然，就失去他们所托付的意义！”

“那素某就不再打扰了。”

几缕青烟渺渺，道随心目光幽幽地看着飘散的青烟。

素还真来到的时候，就见到道随心对着茶杯发呆，特意放轻了脚步，走到他身边，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却是抬手按在他脑袋上，动作轻柔地搓揉着。

“他，还好吧？”道随心突然问了一句。

“会过去的。”素还真轻缓地回道。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的。”道随心轻声低喃，“阿素，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嗯。”

“抱歉，一直想为你分担些什么，却什么也没帮上。”道随心有些失落。

“你无需为我分担什么，你有你的人生，不用特意改变自己。”素还真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