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王爷（2/2）

素还真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无视花叶上的霜雾，无视池水上冻结的一层冰霜，目光一直停留在悟春秋的眉眼上。

一曲终了，悟春秋睁开双眼，正好对上素还真的目光，“在看什么？”

“你，到底是谁呢？”

悟春秋微微移开目光，看着透着一丝寒气的玉波池，许久之后，才缓缓地说了三个字，“重要吗？”

素还真看着悟春秋的侧脸，上前一步，走近他，伸手撩起他耳边垂落下来的发丝，“若我说，很重要，你会说吗？”

“为什么？”悟春秋回头，双眼迷茫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缘由，只是……”

“只是？”

“只是总感觉自己似乎遗落了什么。”

“为何是吾？”

“为何？”素还真看着一脸茫然不解的人，无奈苦笑，是啊，为何是眼前之人？“抱歉，又说了让你为难的话。”

悟春秋看着素还真脸上的苦笑，如坚冰一般的心湖忽然出现一道裂痕，就在他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剑子仙迹来到琉璃仙境，而在他的身后，一名盲女紧随而来。

悟春秋神色一顿，心湖中，稍稍出现的裂纹，瞬间合拢，张了张口，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素还真的视线心神都被剑子仙迹的脚步声吸引，因此没有发现悟春秋那一瞬间的异样。

剑子仙迹停下脚步，看着紧跟着自己的盲女。

盲女在剑子仙迹停步的时候，也停下脚步，同时说道：“脚步轻快稳健，是不输邓九五的高手。”

“过奖了。”

素还真上前相迎，“是剑子前辈与姑娘。”

“素还真，这位姑娘是？”剑子仙迹问道。

“这……”素还真将视线落在盲女身上，“素某虽承姑娘指点，实不知这位姑娘姓名。”

“盲女，月无波。”月无波淡淡开口。

“嗯？月无波，无波之月是心不动，但月映湖心，岂是无心？”素还真沉吟一声，道。

“哼哼，素还真，你是在臆测我的想法吗？”月无波冷哼两声。

“这，素某不敢。”

“你与你的朋友一同试探邓九五，已经有收获了。”月无波突然对着剑子仙迹道。

“受益匪浅。”此女单凭脚步声，就能辨别身份，“嗯，姑娘便是出手相助之人吗？”

“以你的朋友的修为，死了，可惜。”

“十丈之外，便是金银双掌的攻击范围，是这样吗？”

“金银双掌不同于一般的掌法，发出的掌气，需要一段距离酝酿威力，十丈之内被击中，虽会负伤，却不会化成金人。”

“姑娘对这部功夫十分的了解。”素还真疑惑道。

“呵呵，何止是这部功夫，天下间有谁比我更了解邓九五？”

“姑娘！”

“西北十酋边关南方十五里，有一处红叶山庄，庄内遍植枫叶，想更加了解邓九五，就去找红叶夫人，邓九五曾立誓，不在红叶山庄杀人，也算是现今武林中最安全的地点。”

“多谢姑娘。”

“一个问题，请素还真你回答。”

“姑娘请问。”

“你在北辰皇朝，可曾听过姓楚的人家？”

“有，唯一的一家，主人名唤楚王孙，但是已经被灭了，实际过程，你可能必须前往二重林找长孙佑达。”

“楚王孙，长孙佑达，多谢。”月无波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离开琉璃仙境。

“这位姑娘一言一行，悲中有坚毅。”剑子仙迹道。

“素某认为，此女与邓九五有相当的关系。”

“嗯，看来红叶山庄非去不可了，素还真你负伤在身好好调养，这条线让剑子一行吧！”

“这，那就有劳前辈了。”

“为圣踪之事，确实也该让剑子担起这个责任。”剑子仙迹在离开琉璃仙境时，目光一转，落在一旁有些发呆的悟春秋身上，脚步微微一顿，低声道，“素还真可知悟春秋来历？”

“嗯？”素还真回身看了一眼，就看到悟春秋坐在那里发呆，“素某也不知，前辈为何有此一问？”

“没什么。请。”剑子仙迹轻缓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素还真走到悟春秋面前，看着他发呆的模样，以为是自己的问题给他造成了困扰，“抱歉。”

悟春秋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歉意的素还真，眼中光芒微微闪动，坚硬如冰的心湖再度出现裂痕，“素还真，汝永远都不用对吾说抱歉两字。吾不是汝心中所认为的那人，汝所遗落的，是曾经的一段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