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2/2)
谢子婴:“滚,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么?”
“何况明明是他祸害我在先……”他恍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鬼话,生生把余下的憋了回去,扔下两人,朝着自己房间去了,“行了,先办正事。”
“……”
谢流玉却怔愣在了原地,卡了半天,难以置信地盯着殷逸道:“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殷逸摸摸鼻尖,“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谢流玉回神后,见殷逸也要跑,便冲他大喝一声,“那臭小子真祸害人家姑娘了?他不是去看温公子么,哪来的姑娘……”
殷逸也是够直接,“谁告诉你他祸害的是姑娘?”
说完就跟进去了,丢下谢流玉懵在了原地。
他整理好思绪来到谢子婴房间时,后者正坐在案前,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试着开口问:“那个温公子……”
“他没事。”仿佛猜到了他要问什么,谢子婴率先回道。
“
你跟他……”见他目光一凝,谢流玉放缓了口气试探道:“关系很近么?”
“嗯。”
谢流玉显然不肯相信是他理解的意思,于是开始自我安慰,“没事,好兄弟之间关系近点没什么,你跟他相识不久就把他当好兄弟,相必他有过人之处……”
他又想自圆其说,谢子婴及时闷声打断道:“我没把他当兄弟,而且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不短,打小就见过,是你不知道罢了。”
“那你还能当他是什么?”谢流玉半开玩笑道。
谢子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想陪伴他到老。”
“胡说什么,这不是夫妻才会……”他没说下去了。
谢子婴道:“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谢流玉实在不敢相信这话是谢子婴说出来的,一时想不开,竟鬼使神差地走上前,探手想看看他这弟弟是不是病了。
但他最终没得逞,眼看手要碰到谢子婴额头了,就见后者反手握了笔指着他,逼得他怕被墨弄脏衣服,只得退开了一点。
谢子婴不高兴道:“你干什么?”
谢流玉憋出一句,“谢子婴你失心疯了!?”
谢子婴火气也上来了,“你喜欢林柚没问题,我喜欢小昱就是失心疯了?!”
“那能一样!?”谢流玉厉声喝道。
谢子婴也冷笑道:“抛开男女不说,有什么不一样!?”
“……”
谢流玉一时无从反驳,因为他发现如果真的不计较男女,确实没什么不一样,都是可以相伴到老的人。
殷逸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不想参与他俩的吵架,就很想溜,奈何被谢子婴看到了,及时叫住了,“殷逸你想去哪里?”
殷逸站定了,“我哪也不想去。”
谢子婴又冲谢流玉放了狠话,“你若想做第一个劝阻我的人,趁早死心吧!把你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道理都给我憋回去,我听腻了!”
这一番话把谢流玉呛得一愣一愣的,心底的无名火又蹭蹭往上冒,最终只能难以接受地追问:“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殷逸插了一句,“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俩都做过了,已经来不及了,看吧,温公子的衣服都穿上了。”
“你……”这回谢流玉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谢子婴没吭声,算是默认了,殷逸便叹口气,道:“男女有什么所谓呢?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你劝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伤了兄弟和气,何必呢?何况温公子对你弟弟的好,可没几个人能做到。就如你,你会屡次三番为林柚豁出去性命么?”
谢流玉丝毫没犹豫,“当然能!”
殷逸笑了,“他不仅能,而且已经做到了,你却只是空口白话。既如此,你又纠结什么呢?”
谢子婴一直听他俩讲,没插话,也在等谢流玉想清楚,便埋头继续写他的。
谢流玉接受这件事花的时间还是挺长的,直到谢子婴快写完了,才看向他道:“那你什么时候回长安?”
“我为什么要回去?”谢子婴的口气情不自禁又冷了,“要回你自己回,别拉上我。”
谢流玉皱眉道:“你还在这里,我怎么能回长安?我担心……”
“担心什么?”谢子婴瞥他一眼,轻飘飘地打断。
谢流玉才发现他的面容格外冷静,眸光还带了些陌生的冷意,又有些错愕,只好软了口气,温声问道:“你怎么了?”
谢子婴却避开他的目光,“这里有殷逸和小昱在,没什么可担心的,不用你事事周到。”
“你是谢家长子,丞相的丧礼你不在算什么?”
“我还有正事要做……”
“什么事比你亲爹的丧礼还重要!?”
“你烦不烦!?”谢子婴不悦地将笔往桌面一摔,看向他,没好气道:“你们有完没完,一个教训完了另一个接着训!?我说不去就是不去,你又不是我哥,管天管地像话吗?要走就走,废什么话?!”
谢流玉又想说什么,突然被殷逸拽住了胳膊,殷逸这会儿倒是一本正经了,低声提醒道:“少说两句。”
谢流玉想到这一闹估计又要惹谢子婴不高兴,心里更堵得慌,他有预感,这回要真把这臭小子惹急了,恐怕就不那么好哄回来了。只好道:“好,随便你,我回去。”
说罢扭头气冲冲地走人了。
谢子婴的心情被他搅扰了,也抓起桌上的笔往他背影扔,“滚吧。”
那只笔当然没砸中人,殷逸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将笔捡起来,又缓步走到他面前,将笔递给他。
谢子婴瞥他一眼,没接,淡漠道:“你又想说什么?”
殷逸道:“是我错了。”
谢子婴皱了下眉,没懂他抽什么风。
殷逸欲言又止,却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将笔放在一边,又重新取了一支,然后蘸了墨递给他,见他好歹接了,才温声道:“你拿笔撒气幼不幼稚?”
谢子婴冷哼一声,好歹继续写了。
殷逸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经这一提醒,谢子婴倒是想起了些什么,便抬眼问:“你能不能让人入梦?”
“说人话。”
“就是让百姓梦见我想让他们梦见的东西。”
“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可能是因为陈胜吧。”谢子婴小声嘀咕了一句,又看向他道:“不行的话,我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殷逸却反问道:“陈胜是谁?”
这小子没完没了的问,是真的惹人嫌,谢子婴没好气道:“你管他是谁,总之能不能一句话。”
殷逸:“……能,但有范围限制,阴符令并非无所不能。”
谢子婴追问道:“最大范围是多少?”
殷逸估了个大概,“最大应该能让整个幽州的人同时入梦一个时辰。”
“对你有什么影响?”
“影响倒没有,就是耗费精力,不打紧,休息一天就恢复了。”
“当真?”
“骗你干嘛。”
谢子婴心一沉,将写完的纸递给他,“你把这个贴到府衙大门上——知道府衙在哪里么?”
“你要干什么?”
谢子婴却给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我还要给余真去封信,让他看顾下孙匀他们,顺便给他们些钱物,希望那兔崽子能靠谱一回。你先去吧,回来还有事拜托你。”
“呃……你还真会人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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