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暗流（2/2）

还没来得及抬头，一只拿着抽纸的手就闯入了视线。伸手刚接过纸巾，就感觉身上一沉，一件还带着顾璟行的温度和气息的外套就随着一声轻叹落在了肩上。

“怎么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他的衣服，只见他转身进入了茶水间倒了一杯温热的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茶水的温热通过马克杯传到发凉的指尖，带着温暖的电流袭遍全身。刚捧起杯子凑到了嘴边，却碰上触感微凉的皮肤。反射性的抬起头来，顾璟行却急促的收回了手，皱着眉提醒。

“还有点烫，等一下再喝。”

温柔的举动牵出了脑海中细碎的回忆，明明是和以前同样的温柔举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重叠到一起。明明不用为她做这么多的。

翻涌在内心杂乱的情感和心脏跳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最终通通化作一句质问。

“为什么我们不能，没有别人的，在一起，不用去在乎顾远洋，去在意其他人……”

顾璟行的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但随后又立即恢复成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仿佛刚刚一瞬间的温柔是错觉，心里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情绪开始滋生。

“很有意思的问题。可是在我回答你之前，我也想要先搞清楚一件事。”

他在逐渐逼近，直到嗅到他身上固有的熏香味围绕在她身边，心一横，终于抬起手挡住了他继续逼近的道路。

顾璟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是温柔，也没有任何亲近的感觉，是残酷而冰冷，像是志在必得的捕食者对待垂死挣扎的猎物最后的嘲讽。

他似乎只是把她当做他一个研究的对象而已，温柔也好，疏离也好，从始至终，他感兴趣的似乎只是这么做之后…她的反应。

“每次我把你推开之后，你都一次次找回我的身边，又是因为什么？”

是什么？

林云歌也不知道。一副一副的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跳出脑海，他的承诺、他的温柔、这些…全都是理由，可是却牢牢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寂静无声的沉默在他们周围散开。他靠的越来越近，反抗的抵挡行为在他那里纷纷被做了无效处理。

突然散落下来的纸鹤打破了这无声的沉寂，串起纸鹤的丝线缠绕在他们的身上，一只只纸鹤从丝线上掉落，他面不改色的拾起一只翅膀上晕染了字迹的纸鹤，恰好是当初自己写下心愿的那一只，被反复磨擦模糊不清的字迹是心中悄悄生根发芽的、羞于启齿的小秘密。

「我希望和顾璟行永远……」

顾璟行把拆开的千纸鹤塞到她的手里，深深折痕下的秘密轻而易举的被他破解了。

“这就是我的答案。但在实现这个的过程中，需要时间，也需要等待。”

他字句有力地做出了答复。像昔日许下承诺一样，他的眼眸里闪烁着“相信她”的光芒。

她一直在等待，等待着着顾璟行履行那些诺言、坚信着无论他怎样做，一定都有他的理由。她对他从来都只有相信和等待两个词，这也是她仅能对深不可测、充满未知的他做出的唯一答复。

“骗子…你明明说你没有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