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灭邪灵（1/2）

“黑羽！黑羽！”张万霖紧紧抱着黑羽，不停地呼唤着。

眼看着她的魂魄开始出现涣散，原本额间的紫色闪电封印彻底变得墨如点漆，已毒入膏肓！张万霖眼里聚起了浓烈的哀伤，不觉潸然泪下“为什么？”

他知道黑羽是喜欢自己的，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能做到这一步！为了一个相识没几天的人牺牲自己？

“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只不过……”黑羽本想傲娇地说，只不过不想欠你一条命罢了。

但眼睁睁的看着张万霖，那么一个威风凛凛的大人物，举足轻重的霸气大帅，现在却是一副泣不成声的可怜模样，怎么也不忍心再嘴硬下去。

黑羽不舍地仰望着张万霖，眸光流转间，星光滢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是前所未有地情真意切“只不过在上海滩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你的嚣张跋扈，你的率直深情，你的锲而不舍，都在深深地吸引着我。也是我的叛逆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诱着白羽接近你。”

什么？张万霖浑身一震，泪如雨下！心中又是悲痛又懊悔，恨死了自己的迟钝麻木。

“你我缘分已尽，临死前能看到大家真心待我，还有你，唉！为我哭泣，我就已经很满足了。”黑羽娇软的声音沙哑而悲伤“也许，我原本就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魔，现在离开也是顺应天意，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不！谁说的？什么不可惜？”张万霖哽咽悲戚的声音还带着愤怒“你就是我的一切！如果真有这样的天意，我就灭了这个老天！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有你这句话，死也值了！黑羽笑了，娇媚的脸上绽放出纯真的笑容，心中莫名涌上沉醉感，能救你真好！

她忘情地抚摸着张万霖那挂满泪水的面颊，灵魂是痛的，心却是甜的。“别傻了，你还有王天风还有白羽还是师父，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很多值得你流连的，我只不过是昙花一现……”

“不一样！那不一样！”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从心口溢出，漫延全身“侬是我的爱人，是唯一的！谁也不可替代！”

“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何况我一个魔呢？”黑羽又吐出一大块墨绿色的阴血，魂魄渐渐变得越来越淡，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不禁心中泛起一丝苦笑，我本是魔，谁也不会想到我会为别人牺牲吧……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呢。

再一次如此接近，真正的接近，不是通过白羽的接近。二人最亲密的第二面，偏偏彼此眼中的都是一张悲痛欲绝的脸，黑羽那双平静的水眸直视着张万霖，恳切地道“临终前我就想看你笑，你不是凶巴巴的，就是吊儿郎当的，你知道吗？笑起来很好看呢，比一本正经的王天风可爱多了！”

张万霖的心如同被利刃寸寸切割……痛得一阵阵抽搐。

深中巫毒就真的死路一条，完全无解吗？不！至少还有一个办法！

以命换命！

张万霖微微一笑，不是生生挤出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笑，轻轻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将她紧搂在怀里轻声道“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后不后悔吗？我真的从未后悔过！虽然我为了白羽丢了性命，但我从来没有怪过她，现在我还非常感激她。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我也不会遇到你！遇上了你，认定了你，就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黑羽一愣，什么意思？

原来师父也有算错的时候啊！

张万霖唇边淡笑非但不减，反而更显耀眼，那琥珀色的双瞳灿如星子“你真心爱我，我张万霖必不负你深情！”

突然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这是诀别之吻吗？黑羽温柔地舔掉他唇边苦涩的咸味，激烈地回应他的吻。渐渐地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全身酥软，陷入了这最后的抵死缠绵。

不对！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流失的精气神居然全部回来了？怎么可能？黑羽惊讶的睁开眼睛，进入眼帘的是张万霖的那张英俊的面容上的额间木灵气封印，已经由原本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呈现出墨绿色，并在一点点黑化。

巫毒！他吸走了自己体内的巫毒！

不！黑羽奋力挣扎起来，想用力去推开张万霖，却浑身瘫软无力，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仍由他一点点吸走体内的巫毒。

“这次毒太深，我也解不了，只能吸过来了。”当张万霖无力的放开黑羽时，他额间封印已经黑透了，他的身影也开始逐步变淡，开始消散。

“万霖哥！明明是我的错！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魂魄已经凝实的黑羽抱住逐步滑落在地的张万霖。

一直强忍的泪水，一下子全涌了出来，黑羽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殷红如血！

“别傻了，侬是我的女人，纵使有天大的错，也应该由我来承担后果！”张万霖轻轻一笑，笑中有些黯然“可惜，我再也不能继续保护侬了。”

“为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魔，值得吗？你只要好好修行，前途无量！也许还能继续追求白羽，至少还有机会结婴！”黑羽拼命的摇着头，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张万霖的脸上如同滚油般，心，烫出一片战栗的疼。

“傻丫头！怎么不值得？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肯为了我牺牲自己的性命！从来没有！”张万霖扬眸一笑，笑容苍凉，隐隐带着几分苦涩。“只有你这个傻丫头！为了侬，我什么都值得！”语气格外郑重而坚定。

“我不要你死！”黑羽再难压抑心中的悲伤，凄厉的哭喊着“你说过要保护我的！要永远保护我的！”锥心之痛令黑羽无法忍受，脸上已是泪水成行。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张万霖奋力昂头看了一眼远处，笑道“小胡子正在赶来，以后他会保护侬的！”

“我不要他保护，我只要你，张万霖！我们要永远在一起！”黑羽双臂紧紧抱住他，似乎恨不得将他融入自己的魂魄之中。

当王天风赶到时，正看见黑羽抱着张万霖的身子痛哭流涕，身边围了一大群神不守舍的厉鬼和毫无自主意识的阴兵，都好像无头苍蝇一样，惶惶不安的晃来晃去。

前一秒中还是六神无主的厉鬼们一瞧见王天风的身影，立马便安定了下来，齐齐躬身施礼“大爷！” （“爷”第二声）

此时，王天风就是这群厉鬼们的主心骨。

“怎么回事？！”王天风能感觉的到张万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

“万霖哥为了救我，吸出巫毒，他……他就快魂飞魄散啦……”黑羽抱着张万霖的身子凄然抬头，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哽咽道“求你救救他啊！一定要救救他！”

王天风一愣，显然被黑羽这副悲戚模样惊着了，那么心高气傲，宁折不弯的倔强家伙，居然会为了张万霖仓皇无措的哀求自己？

纵然是黑羽那也是和白羽一模一样的面孔。见她哭得撕心裂肺、形象全无，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王天风心中也闪过一丝痛楚。再看到张万霖的魂魄已经淡的几乎透明，眼看着就要消散于无形，心中更是痛如同刀割。

王天风紧紧盯着地上的一张人皮和一套衣服，以及一个空间戒指。一伸手，地上的戒指稳稳落入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