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渐 6(1/2)
临江王萧腾被圈禁在王府三年零四个月后,一伙强人抢劫了临江王府,把他从日渐疏于戒备王府劫了出去,然后一把火烧了昔日门庭若市、如今却门可罗雀的临江王府。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险些殃及附近的皇家园林。
此消息一出,顿时轰动京城,京畿府立刻启奏圣上,请求严查京城一切进出口,并自领渎职之罪,一时间大街小巷各档口、茶楼、酒坊……成了京畿府兵的常入之地。
老皇帝时年八十二,愈加鹤发童颜,几乎没怎么为此事生气,只说道:“尽可能少骚扰百姓啊!”
老皇帝没放在心上,心想强盗要是拿一个“废”王张口向索要赎金,那他肯定是视废王之死忽如归,定是要与这伙强盗一决雌雄的。
然而强盗没有向老皇帝索要赎金,几日后萧腾大摇大摆的回来了,身后还带了一支悍军。
老皇帝正在和中书令曾琅手谈,听闻此消息,白花花的老脑袋一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何正竭力平缓心跳,回道:“陛下,临江王谋反了!”
老皇帝不愧是身经百战,泰山崩于前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收起手里的棋子,十分镇定地问道:“临江王因何谋反?兵从何来?有兵多少?攻至何处?”
何正道:“尚不知,方才羽林来报,说只看到临江王站于魁首,城下乌泱泱的一片,不知道有多少人。”
老皇帝搓着棋子,老眼眯缝成两条线。这时,又有一个侍卫来报,说:“回禀陛下,临江王羽书,自言其罪,请求陛下将他贬至下城。”
何正从侍卫手里接过书信,双手颤抖地递给老皇帝。
老皇帝眜了他一眼,骂了声“没出息”,懒得去接书信,说:“念。”
何正连忙念起萧腾的书信。
萧腾的羽书言之凿凿,说自己是受了太子的诬陷身陷囹圄三余年,日夜盼望圣恩如大旱盼甘霖而不得,只能出此下策,期望陛下念在他是前端明皇太子的儿子的面儿上饶恕他的罪过,把他贬到下城去,这样他就可以隔江而拜陛下天恩而又不碍陛下和太子的眼了。
老皇帝听罢,面无表情,问曾琅:“曾卿,你怎么看?”
曾琅沉思了片刻,转而问侍卫:“可知临江王有多少人马?”
侍卫磕磕绊绊地回答道:“约莫三五百。”
约莫而已,实际恐怕要多得多,侍卫是怕说得太多了,万一老皇帝一口气没上来“嘎嘣”脆了,他就来事了。
曾琅松了口气,说:“陛下不如同意临江王的请求。”
老皇帝沉吟着:“怎么说?”
曾琅道:“陛下,我大梁有百万铁骑,四海升平,还怕区区临江王几百人马吗?下城距离京城不过百里之遥,即在陛下掌控之中,又可徐徐图之。临江王毕竟是个王,没有被褫夺封号,他几日之间,不可能凑到那么多人马,想来也是散财买人,虚张声势,陛下不如假意同意,让他亲领圣旨前去复命,这样正好可以一下子控制起来,要不依他,他急了,难免要伤害无辜。”
老皇帝想了想,着!便吩咐道:“同意临江王的奏疏,让他立刻来领命。”
萧腾不傻,接到圣旨后没来复命,只给了封书信,说自己一念之间恐怕已经铸成大错,难免被有些人拿此作为诟病,指三道四,万一真到了台城,只怕皇帝爷爷陛下有怜悯他的心,有些有心人恐怕也不会放过他,万般哀辞只请皇爷爷陛下就这么放他去吧,什么官名利禄他都不要,就求个一世太平。
老皇帝虽然对萧腾的放肆十分愤怒,但也怕他那“几百”兵丁围着京城,会造成京畿百姓的恐慌,也只好依了他,把他“迁”到下城,允他“自封”为王。
可怕的就是这短短的“几日之间”。
萧腾领兵折至下城后,立刻关闭城门,接下来的好多天,老皇帝得到的汇报说的都是临江王在城内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天天哀声痛哭。
总得哭一哭这三年多来他所受的委屈吧?
老皇帝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一面对他这个长孙心生怜悯,一命令石小川死防下城。
敌在内,防是防不住的,萧腾进驻下城后,立刻废除了赋税和田租,当地百姓纷纷来投,兵力骤增,下城俨然成了第二个南中。
与此同时的九江,穆王殿下顾不得享受自己新建的大房子了,下了同样的诏令——凡投兵役者,免三口之家的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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