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渐 3(2/2)
梅十一见这招不好使,重重地叹了口气:“三哥,天又冷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受风寒了,肚子特别疼。”
“受风寒了?那可怎么得了?多喝热水!”洛原微微一侧目,笑得非常温柔。
梅十一:“……”
不应该啊!梅十一心道,他果然不疼我了!要不然早就去倒水了。
梅十一委屈吧唧地提起洛原的袖子,一边大揩“眼泪”,一边“声泪俱下”,道:“三哥,你千万记得,人心如流水,别人说的再好,能不信的就别信。当年有个人说他喜欢我,从九江追我追到建康,又从建康追到九江,发了毒誓要照顾我一辈子,不让我吃一点儿苦、受一点儿委屈,可现在我受了风寒,肚子疼得都快爬不起了,他就只会让我喝热水!呜呜呜……我倒是不是怪他,我是活该我人老珠黄,让他看够了我……”
洛原:“……”
洛原被人先声夺人,不知是该于心不忍好,还是让此人滚蛋好。他抬头看梅十一一眼,看到对方故意垮拉下来、企图□□的衣领下露出一对张扬、很有骨感的锁骨,忽然就没了脾气,伸手摸了摸梅十一的耳朵,叹道:“节哀顺变吧,人心嘛,难免是会变的。”
梅十一:“……”
梅十一发现自己的迂回策略不管用了,气哼哼抱起手臂,紧抿着嘴唇,喘了几声粗气,刚想要破口大骂,想想又作罢了,重又好脾气把脸贴过去,在洛原英挺的鼻尖上蹭来蹭去,手细索索地缠住他脖子,道:“三哥,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嘛,好不好?”
洛原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灌了铅,得花好大劲儿才能装得十分心平气和,说:“前些天府里来了个涂工,叫什么长路的,听说手艺不错?”
梅十一眼睛一转,忽然就哑了。
前些天,府里冒出了风华正茂的新儿郎,在给大殿上花雕,涂工的手艺甚是巧妙,王爷十分地想收他做“徒弟”,以继承自己精湛的手艺。
当然,是被其手艺所折服,还是被其年轻美貌所折服,是想收他做弟子,还是“入室”弟子,实在是不好说。
梅十一被洛原犀利地目光逼得直冒冷汗,干咽了口唾沫,心虚地搓了搓鼻子,这才忽然发现自己屁股挨着脚后跟,膝盖着地,心里悲惨地嗷嗷直叫:“天地良心,我早就弃恶从良了,真没别的想法!”
洛原说:“我把他调出府,给先王修墓了。”
梅十一僵硬地一笑:“办得漂亮,你怎么知道我正有此意?”
洛原眉头一挑,还没被他的花言巧语诓骗,反问道:“你没什么有事瞒着我吧?”
梅十一信誓旦旦:“没有。”
“最好没有,”洛原倏地凑近他,把他逼得退了个踉跄,“要是你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腥,我就让你挥刀自宫。”
梅十一大气没敢喘一声,一想到洛原这家伙说一不二,搞不好真能拿剑把他给阉了,就不由得瑟瑟发抖,连忙点头:“不敢!”
洛原心满意足,“砰”地一声合上书,道:“睡觉。”
新王被人“强行”拎上床,僵尸似的被人用被子缠了三层,眼巴巴地看着美色唾手可得,可“美色”却在他旁边睡得天真又无邪,他的一番心猿意马只好浪打空城空自去了,痛彻心扉地想:遇人不淑啊,家法伺候也就罢了,还要逼他挥刀自宫,逼他自宫也就罢了,还不让他碰,这跟挥刀自宫有什么区别?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他叹息一声,悄悄把压在身上的被子掀开一点儿,手摸索着往旁边的被子里钻。也不知道“美人”是真睡了还是假睡了,一个翻身就把他的手压在了身子底下。
梅十一:“……”
梅十一大有一种“孤想烽火戏诸侯,奈何褒姒从了良”的悲怆,没办法,他只好开始闭眼数羊,数到不知道多少只的时候,他身边的人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洛原自以为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借着夜色中微薄的月光,探头端详着新王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他实在没忍住,凑过去轻轻亲了梅十一一下,然后轻手轻脚地把压在他身子底下的那只手抽出来,放在胸口,紧紧攥着。
梅十一屏住呼吸装睡了一时片刻,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心道:“我他妈的矜持个什么劲儿?”
他一把本来要蔫了的花骨朵,经阳光雨露微微一撩骚,齐刷刷地怒放起来,抿住嘴唇,忍住笑,道:“三哥,屋里是不是有蚊子?”
洛原:“……”
梅十一:“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咬到我嘴唇了。”
“……”,洛原欲语还休,猛地一翻身,把后背留给梅十一,没好气地说道,“你再不睡觉就滚出去。”
“哈哈,”梅十一实在难以掩饰一颗浪心,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下一刻就钻进了洛原的被窝,狠咬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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