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里（2/2）

说是水，但是更像是中药，有一股淡淡的草药气息。牧阳接过碗，可能是太口渴了，牧阳喝的急了有点呛到，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时候，门边的小女孩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个笑声很稚嫩，和牧阳儿子的声音一样，充满了童真。

牧阳喝完水，对老人说话，但是老人没有回答，摆了摆干枯的手掌，然后就又拧着水壶出去了。牧阳想到，难道这个老人是个聋哑人吗？这样的日子过了有九天，隔一天中午的时候，老人会来喂一次水或者是药。

每次来，老人都不言语。第十天，老人喂完牧阳出去，小女孩并没有随着离开，依然站在门口看着。牧阳向小女孩招了招手，示意小女孩过来，小女孩摇了摇头，然后牧阳又招手了几次，小女孩仍然站在那里不动。

随后，牧阳像是想到了什么，艰难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小女孩。过了好一会，牧阳听到小女孩走近的声音。牧阳便开始唱起哄儿子睡觉的歌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的双手紧紧抱着你，抱着你睡觉……”。

就这样唱了好一会，牧阳感觉到一只小手在轻轻的揪着自己的耳朵。牧阳转过头来，正好和小女孩对视，看到小女孩纯净的眼睛中，流出了晶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但是小女孩并没有哭出声音来。

牧阳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伸出一只手臂，把小女孩揽在怀里，轻轻抚摸小女孩的头发。过了二十几分钟，牧阳发现小女孩睡着了，就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身体。牧阳没有动，生怕把小女孩吵醒了。

仔细观察小女孩，和自己儿子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额头上会有隐隐闪动着的米粒大小的蓝光点。一直持续到快天黑的时候，小女孩终于醒了，醒来后，小女孩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靠在牧阳的手臂上，双脚搭在牧阳的胸膛上，虽然压在肋骨断裂的地方很疼，但是牧阳没有阻止。

末了，老人走进来要带小女孩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女孩回过头来说道，“我可以叫你爸爸么”。牧阳没有多想，点了点头，答道，“好呀”。小女孩瞬间开心的笑了，而后迅速的转身拉着老人离开了。牧阳细细的回味这一切，听着屋外的虫鸣声，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想了从他出生到上学的一切，眼睛开始湿润了起来，直到有一滴眼泪从眼眶流出，滑落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