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大势半去（2/2）

郑旭指着赵清和道，“看师妹得意成这样，你也该想到的。”

赵澄睿心有不满，“没能亲眼所见，终归有些遗憾。”

郑旭还能说是代上司走一趟，赵澄睿徒有官职在身，实则闲人一个，同付平也不熟，自然不好混到宴会上去。

他看了一眼赵清和的装扮，一拍头，“早知道，我也乔装打扮进去了。”不能亲眼看平王吃瘪落魄，不甘心。

“再乔装打扮也不行。”赵清和终于平复下来，神色恢复正常，她讥笑一声，“此事过后，平王必定受极大处罚。”

郑旭垂眼道，“那么多条人命，又是丑闻，不罚说不过去。”

“也不要抱太大希望。”赵清和摇头道，“终究是陛下亲子，陛下这几年身子愈发不好，大限将至，估计也只是嘴上说说，不会深罚。”

她笑着微微握拳，“我看中的，是此事过后，他的名声，必定一落千丈。”

自从几年前收粮以及剿匪之后，平王的声誉蹭蹭往上涨，这两年又在赵清和的指点下做了不少能笼络人心的事，民间声望直逼太子，朝中不喜太子行事的官员也来投靠于他，至使平王党羽一再壮大。

六部之中，有两部都是他的党羽。

再发展下去，就与太子齐平了。

齐允生性骄傲，不将他看在眼里，齐宣帝却是深知平王野心，有心掣肘，不止一次的提出让平王就蕃。

“对了，方才，是谁说我得意来着？”赵清和突然眯眼瞧向二人。

赵澄睿立刻卖队友，“郑旭说的。”

郑旭抬头望天。

赵清和啧了一声，随后斥道，“我何时得意了？我只是稍稍表达一下喜悦之情而已！”

赵澄睿当即拍马屁，“当然，师妹向来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怎么会有得意这种情绪?郑旭，你这是在瞧不起清和！”

“……”郑旭当即道歉，“是我说错话了。”

这人，每次都道歉这么快，实在无趣。

赵清和忽然叹气，“也不是得意，只是想想，觉得开心罢了，不过此事尚未尘埃落定，我不该高兴过早的。”

两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当即愣住，忙道，“此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大理寺亲自审判，怎么可能还会有转折。”

“平王这次，不伤筋动骨，也要掉一条胳膊的。”

“光掉一条胳膊是不够的。”赵清和手指敲桌子，“陛下身体不知道还能撑到几时，他没有足够的势力，也没有足够的把柄，若想率先除去太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需得让他，全身骨头碎尽，打入黑暗，到时，再给他一线希望。”如此，胆小的平王，才能升起破釜沉舟的勇气。

或者说，孤注一掷。

大理寺办案，向来是快速果决。第一日，讨得陛下圣旨，第二日，受害者全部指认付平与平王，第三日，查清院子的地契主人写的是平王，第四日，强行撬开院子管家的嘴。

第五日，呈上罪状以及结案。

朝上一片动荡里，陛下大怒召旨:“前京兆尹付平，助纣为虐，抢夺民女数十人，枉背人伦，于秋后问斩，其余家人，克复审查，无罪释放。”

“平王殿下……现关于平亲王府，闭门思过半年，无诏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