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半月过去（2/2）

“可从火药这条线上查过？”赵扩想了想问。

江陵知府回道：“查过，江陵地界所有与硝石、硫磺等物有关的药铺、爆竹坊等处都一一排查，得知有几家爆竹坊在案发前夜，也就是九月初七晚失窃，却未追查到窃贼下落。”

“致远是初七白天到江陵，留宿一夜，第二日出发。初七晚爆竹坊接连失窃，第二日便发生炸船抢劫案？若是故意对付致远，完全可以更早一些准备，赶在致远到江陵的这一刻方动手行事，是否有些仓促？而且还需要用劫船这样费事的手段？”

候在一旁的马掌柜道：“确定爆竹坊失窃后，草民也听慕姑娘与陆寺正等人议论过此事，与殿下所言无差。慕姑娘也曾对遭遇水匪一事存疑，却无法解释为何偏偏慕姑娘无事。”

“她现在认为此案是偶然了么？”韩侂胄凉凉地问。

从那日慕清颜醒来见面，直到今日他方再次见到她。那日见面，他竟然从慕清颜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情，真是可笑！他需要可怜么？

“这草民就不太确定了。”马掌柜道，“不过陆寺正认为，不可排除是他们想多了，人命关天，总要沿江搜寻个彻底。”

“这么多天，已搜寻差不多了吧？”赵扩捏捏有些酸痛的额头。

这些天加急赶路，几乎没顾得休息，也是疲累而揪心的很。

“鱼沙湾前后二十多里江段，还有左右两岸十几里都已经搜过，如今还继续沿江下游搜寻，同时两岸延扩。”

“找，继续找。”赵扩握拳抵住额头。

“马掌柜，让人照顾好慕姑娘，致远最放不下她。”萧致瑾当着众人面，特意叮嘱。

“是，大公子放心。”马掌柜拱手。

赵扩看了眼韩侂胄，脸上除难掩的疲惫之色，倒也没其他的什么反应。大概对韩侂胄来说，这个时候只有韩致远的下落最重要，其他的也没什么继续值得在意。

萧致瑾替韩致远在意慕清颜，而他……却是有些真的在意那个女子。

他不愿这个女子为情而毁。

万一……万一带不回韩致远，不能把这个女子也丢掉。

“小王去看看慕姑娘。”赵扩站起身，又跟着补了一句，“若非小王要求，他们也不会遭此劫难。”

韩侂胄无动于衷地坐着。

此时，得到嘉王亲口承认的他也不好与嘉王计较什么。何况为了日后考虑，他也不能与这位最有可能继承大宋江山的人计较。毕竟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任何人都不能指责嘉王的授意是错的，否则便是大不敬。哪怕此时嘉王无可奈何，待日后荣登九五，怕是不会放过今日的计较。

他韩侂胄在意侄孙的生死，也不能不在意将来，不能就此放弃自己在朝廷的筹谋，断了成就将相光复大宋的雄心！

慕清颜就住在缎庄后面的西侧院，与柳燕回来就在院中坐下。

她从来没有觉得萧致瑾与韩致远相像，可今日见到，却突然发现萧致瑾的脸上有不少韩致远的影子。

柳燕无聊地帮慕清颜梳理头发，她的长发这些天一直都是随意地扎着一条辫子，连个简单的发髻都懒得挽。

“嘉王？”

听着院外的脚步声，柳燕一抬眼看到赵扩走进月门，麻利地帮慕清颜挽好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