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恶语诛心（2/2）

“用纥石烈塔牙出面，打着皇叔名义做事，确实更容易许多。”完颜璟扫了眼完颜永中，又转向完颜琦，“假铁蹄卫便是纥石烈塔牙组建秘训，假使臣也是受他安排。不过他也并非全部打皇叔名义，还打朕的名义！”

“五年前，纥石烈塔牙受贬，朕还可惜大金少了一名骁勇武将。朕当年还想，纥石烈塔牙安排密探潜入宋地，也是为我大金，却因要把持金宋交好之意，皇祖父不得不折了这员大将，以给宋朝廷一个交代。朕觉纥石烈塔牙受了委屈，还在他离开中都前亲自送行。朕想，定然是在那时，朕的举动让人以为纥石烈塔牙成了朕的心腹，朕送给纥石烈塔牙的玉如意便成了他手持的信物，假使臣也是因此受骗。”

“朕那时也是年轻不懂事，不想给自己留下今日之患。记得当年皇祖父得知朕为纥石烈塔牙送行，还责备朕多此一举，若皇祖父得知朕还送给纥石烈塔牙礼物，定会帮朕设法讨回，可惜朕见皇祖父责怪，对此只字未提。朕以为，皇祖父责备朕为纥石烈塔牙送行是因朕的举止违了他的颜面，此时突然听到纥石烈塔牙此人参与谋逆方醒悟，皇祖父当年贬掉纥石烈塔牙是另有深意，贬而不杀还是手下留了情！”

越来越成熟的完颜璟明白，当年皇祖父贬掉纥石烈塔牙并非完全看在金宋关系而不得已，皇祖父实则是故意借机解除纥石烈塔牙的兵权，为保他而削弱完颜永中的力量。可惜当年他未领会此意，甚至还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完颜璟目光一骤，“替换长乐公主也就罢了，为何要对公主下狠手？她也是与你一样都同流着完颜家血脉的妹妹！”

“她有当我是兄长么？”完颜琦冷笑，“我比她年长不小，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幼时可说她不懂事，长大之后呢？对我鄙夷辱骂的话说得少么？她伤我最在意之处，我便也伤她最在意之处，算是扯平了。”

“英儿只是犯了口业，你却伤她的脸！”

“恶语诛心，我并不认为她伤我伤的轻，还不如她痛快持刀砍我几下！”

完颜璟寒目直刺毫无悔意的完颜琦，“英儿当年所救的侍女安娅也是你们授意？她就是冒充英儿抵宋和亲之人！”

“不错。”完颜琦承认，“此事均由纥石烈塔牙安排。”

“纥石烈塔牙现在何处？”

完颜璟知道此人一定还未被宋人抓获，或者是还未被宋人识破身份，否则宋使陆元韶等人不可能不提及此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即便知道，我也不会说。”完颜琦的头趴在囚车上，“我完颜琦憋屈活了三十多年，本想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不料落个惨败，那就认命便是，是杀是剐，我完颜琦绝不皱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