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密留客栈（2/2）

有官差的身影从巷口那边快步赶来。

慕清颜感到肩膀上扣着的手劲略有放松，知道那卖竹器的是故意给她机会。她便见好就收，一个扭身，挣脱开卖竹器的手，拔腿就跑。

“站住！”卖竹器的脚步一顿，反应略有迟慢，待慕清颜跑出几步，见她腿脚那般利索，才想起去追白白被顺走的钱袋子。

当然，这卖竹器的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追着慕清颜跑出另一边的巷口，明眼看到慕清颜躲到左侧去，却偏偏佯作不知，朝反方向追。

柳燕从墙头上掠下朝慕清颜这边摆了摆手，轻步尾随卖竹器的离去。

慕清颜见拖住那卖竹器的脚，把他吓跑后，便继续朝左边的路上走，七拐八拐的绕到北城门，借陈阳的身份文碟应付盘查，出了襄城。

北城门的守卫与西城门那边一样，都是一副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还有个老者专门跑到城门来找自家做守卫的儿子，不顾儿子正当值，死活要将人拽走，在城门处喧闹了一番。

慕清颜出了城门后停住脚，又回头张望了一眼。

与那卖竹器的分开，一路走来，她有数次觉察身后似乎有些不太对，总觉得好像有双眼睛在尾随着她，可几番回头又都没有看到什么。此时，身后都是进出城门的人，一个个看起来又都是普通百姓的样子，没什么异常。

也许是自己最近吊着心，精神太过紧张，有点疑神疑鬼吧。

慕清颜回过头继续走。在路上她就听人说之前有府衙的人护送金使北上，在过汉水浮桥时，那名金使不慎坠入汉水，掀起好一阵惊慌。被救上岸的金使之后又继续在衙差护送下赶往榷场。

慕清颜抵达榷场后没有直接去榷署，而是继续顶着陈阳的身份来到一家客栈。

榷场上原本有两家经官府批准的客栈，另一家就是发生第二起金商断头命案之地，后来被金商逼迫关张停业，现在整个榷场也就剩下这一家客栈开张。原本没有了竞争，独存的客栈生意应该更好，可由于最近情势所致，客栈的生意还不如往常。之前留宿的金商都退房，找在榷场开店的金人投奔，群伙居住。只留下几个没什么避讳的宋商还想熬着这阵风能够尽快过去，继续做手头上的生意，希望买卖能够赔的少些。

慕清颜选了间视野不错的客房住下。

天，眼见又黑了。

慕清颜听着外面有人说话，似乎又有客上门，喧哗了一阵后安静下来。

过了一阵，伙计来送热茶。慕清颜问起，那伙计道：“是从光化军那边退回来的商人。原本打算出关去金地做生意，听闻如今风声不好，最终还是返回到榷场来。幸好是赶在天黑前到，否则等各处城门一关，挡在城外，连个投奔的住处都没有，黑天瞎地的，流落在外，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慕清颜知道，穿过邓城便到光化军。当年岳飞曾与金兵在光化军大战，如今那里便是金宋交界，两地来往的必经之处，也守着数万官兵。

伙计离开后，慕清颜坐在桌旁，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天色渐沉。

这也是七月的最后一晚了，但这晚注定也不会消停。

署差来查房，客栈掌柜亲自讨好的带路，为署差介绍每一个留宿客人的情形。很快，慕清颜所在的屋门被敲响。

打开门，两名署差闯进来，四处简单打量了一番，见没什么可疑便离开，继续去查下一间客房。

又过了一阵，听掌柜在楼下将署差送走，客栈方又安静下来。

慕清颜的屋门却再次被人敲响，声音很低，听来有些刻意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