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首长蜀黍好（2/2）

她的脖子很白，也长，隔着办公桌纪宇扬都能看得到她弯下身时那雪颈上露出的青色的血管，仿佛轻轻一用力就可以让人掐断一样。

不一会儿凌蓁蓁写好了自己要想的内容，将那张白纸递到纪宇扬跟前，目光火辣辣地粘在他的身上，她说：“首长蜀黍，请你在凌老师面前用礼貌用语。来，现在跟着凌老师说：谢谢。”

纪宇扬扫了她一眼，嘴角微颤了颤，质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首长蜀黍，在问对方问题时，你应该称呼对方。比如刚才那句话，你应该说小凌老师，你刚才叫我什么？”

“白痴！不知所谓！”

“我只知道越是高位的人，心胸越宽广，越是宅心仁厚。首长蜀黍，再不要对我一个小姑娘大呼小叫，骂骂咧咧的了，那只会让我觉得你和菜市场的大妈一样没！素！质！，拿我没辙。”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他纪宇扬这样说话，还是一个毛都没有长全的黄毛丫头。纪宇扬胸口憋着一口恶气，还硬是发作不起来。而那个伶牙利齿的臭丫头正笑意盈盈，难掩得瑟之情，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纪宇扬瞪了凌蓁蓁一眼，低吼道：“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凌蓁蓁又噗嗤笑了起来，两眼弯成了月牙状，白牙森森的，就差要咯咯地笑出声了。

“首长蜀黍，我看你房里的些书也全然是摆设吧。一个饱读诗书的人，不会词汇量这么贫瘠。从我站在这个房间不到十分钟里，首长蜀黍说得最多的是什么字眼呢？”

凌蓁蓁作思考状，纪宇扬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冷着脸全当眼前的女人是一只猴子，任她耍去了。

凌蓁蓁似乎终于想好怎么总续陈词了，继续声音优扬，不紧不慢地数落道：“首长蜀黍，什么滚出去，白痴之类的口头禅大概我初中时的几个男同学会说。还是那些班里学习最差劲的男同学才会偶尔说说。即便首长蜀黍以前是个渣渣，那也没有关系。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小凌老师一定会让你改掉这个坏毛病，成为一个彬彬有礼的首长蜀黍。”

凌蓁蓁一手搭在另一只手上，撑着她的下巴，鹅蛋脸上泛着幻想的光，纪宇扬顿时抚额，无眼再看下去。

“你去读你的脑残童话书吧。现在请你离开，ok？”

凌蓁蓁笑得咯咯的，朝纪宇扬竖起了大拇指，表扬道：“首长蜀黍，有进步哦，继续加油。”

纪宇扬已受不了，他滑动了轮椅，作势这个白痴女人不走，他便走好了。

好在她没有再不识趣地站在那儿聒噪，朝纪宇扬挥了挥手，然后趾高气扬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