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结束（2/2）

从小接受的教导告诉他，女人只是男子的附属品。他欣赏顾唯的才华，喜欢他偶尔机灵的个性。

他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站在自己的身边，可惜是一个男子。

男风，在大周风行。但在齐国，是礼法所不容的。留他在身边，会成为别人攻击他的把柄，所以他选择了将他留在大周。

他想着，只要等到自己功成的一刻，他便可以将他迎回。因为那时的他，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无需忌惮任何人。

当那天晚上，知道她是女子之身时，他很高兴，是这十多年间都不曾有过的高兴。

没有了男子身份的阻碍，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将她带回去，不必再有任何担心。

可是，这一次他又犹豫了。

因为顾唯和泽初帝，还有大周重臣那亲密的关系。

如果被有心人揭露，她或许会被污蔑成敌国奸细。那么带回一个敌国奸细的自己，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这几天，他一直盘亘在霁州。心里对顾唯这里一度十分纠结。

方才，当看到第一支箭射出时。他脑海中甚至有过这样的念头：不如就让上天决定吧。如果她死在了这次刺杀中，那么他将少了一个软肋和困扰。

如果她活下来了，那便是她的幸运。

总之，萧月白不想露面。

但是，当最后看到那支利箭即将穿过她胸膛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中一痛。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然后，便是意料中的被她认出。只不过他不曾想到，这一次的顾唯，会这么主动，这么温柔。

差一点，便令他动摇。

然而，最终，为了权力和大业，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他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待将来迎回她那一日，一定会让她幸福，给她所有最好的。只为弥补今天的亏欠。

萧月白走了，走的那么的干脆。没有承认，也没有道别。

顾唯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哪怕现在心痛到了极致。

她多想放声大哭，多想绕到那人的身前，质问他为什么？骂他，打他。

可是她只能这样静静地站着。她宁愿相信，自己是真的认错人了。那不过是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救了自己。

自嘲一笑，转身朝行馆的方向走去。

她这辈子，大概再也不会勇敢了。鼓足全身力气，放下所有担心的挽留，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句“认错了”。

这样的结果，让她怎么还敢勇敢？

哪怕她心里知道萧月白或许有自己的苦衷，或许有很多的不得已。

可是，当听到他那么冷漠的拒绝时，她依旧觉得委屈、失落。她无法大度、理智的选择理解。

无法如历史上那些贤良的妇人一样，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温婉贤淑的模样。她做不到。

趴在桌上，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她喃喃的道：“再见，不见。”

在心里，她已经为这段感情，画上了一个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