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陈小二的父亲（2/2）

听的陈大感激不已，对着三人连声道谢。

这时，陈小二才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爹，你怎么会和小狗子一起回来？娘和哥哥、妹妹们呢？”

听到陈小二的问话，陈大心中又是一阵抽搐。回想起那些痛苦的曾经，忍不住又落泪。

陈小二一家一共有六口人。除了父母以外，他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因为排行第二，所有叫陈小二。

自从与陈小二失散后，陈大一家便开始了寻找儿子的路途。

原本去年秋天就可以走到京都，因为找陈小二，硬是耽误了三个多月。

而这三个月里，他们的口粮就不够了。难民众多，一个男人带着妻子和三个孩子，很快就把积蓄花光了。

一开始是吃树皮、野草。可是渐渐地，离京城越来越近，难民也越来越多，树皮和野草也成了珍贵之物，根本抢不到。

就在这时，陈小二的弟弟却病了。无奈之下，父母终于做出了最残酷的决定。卖掉了三女儿，给小儿子治病。

然而，这样的时候，连人命都开始不值钱了。卖掉三妹，换来的银子并不足以支撑到小儿子痊愈。

最后，陈大卖掉了他自己。他没有办法，他不愿意卖掉自己的孩子，更不可能卖掉自己的糟糠之妻。所以，只能卖了他自己……

那之后，他便一路跟随人牙子的队伍来到了京城。谁料，因为新的灾荒，京中人牙子比往年多了一倍不止。

最后，他这样身体不好，年龄太大的，便成了卖不出去的货物。最终被拉到街口任人挑选，却竟然被顾唯买下。这才遇到了儿子。

听完陈大的话，顾唯心中也是一阵唏嘘。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同时又是一个冷漠的故事。

在家中有困难时，父亲的选择永远都是女儿。

因为在这个时代，女人太无用了。她们被世俗制约，没有独立的人格和事业，只能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所以，当灾难来临时，她们成了优先被卖掉的那一个。

当然，她并没有厌恶陈大。这是这个时代的统一思想，陈大也不能例外。

甚至，他已经做的最好了。至少在最后关头，他还想着自己的妻子。所以，他才会将自己卖掉。这很难能可贵。

齐六依旧沉默着，若有所思。

齐九则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他虽然也经历了逃难、要饭等一系列变故。

但他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会艰难到靠着卖掉子女度日。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在最困难的时候，六哥也没把他卖掉。

陈小二已经泪流满面。从前的欢乐活泼已经不见，更多的是气愤与悲伤。

他恨父亲卖掉了妹妹。他很想骂他一顿。可是他来不了口。换做是他，他或许也只有这一个选择。

“我们去找娘！”陈小二说着，拉起父亲粗糙的手掌就要往外走。

“陈小二！”顾唯喊道，“你理智一点。”这样大海捞针，在现代都悬，更何况是古代这样科技不发达的地方。

陈小二转过头，红着眼睛看着顾唯。“你没有丢了亲人，当然可以说风凉话。”

这是陈小二第一次反驳顾唯，也是顾唯第一次看到他生气。原来，活泼如陈小二，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