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1/2)
“额娘——”
随着一声儿拖长了的娇呼,‘玉’儿搂住了扑到怀里的‘女’儿。[ ]。更多最新章Щ. 。
‘女’儿一个多月不曾回来,一回来,便这般作态,一时间,‘玉’儿什么也顾不上了,心疼地把‘女’儿严严实实包在怀里,‘摸’‘摸’发鬃,抚抚脸蛋,‘揉’‘揉’耳垂,顺着背脊……唯恐‘女’儿感受不到自己深浓又无所不包的母爱,‘女’儿定是有不顺意的了,这声儿里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
“额娘的乖宝宝,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告诉额娘,额娘让你大哥和弟弟们去收拾他。啊呀,额娘的宝贝儿,这怀孕了怎么没胖还瘦了?”
感觉着额娘在自己背上腰上轻抚查探的手,趴在额娘怀里,听着额娘又哄又疼的声音,惠容心里的三分委屈立时化作了八分,平日的几分不顺意,也立马升至了十分——于是,那目中的泪凝雾成滴,聚滴成串,哗哗地便跑了出来。
“额娘,呜哇——”
房里服‘侍’的下人全都低着头悄没声儿地退了下去,县主回府,又这般模样,必是在婆家受了委屈,指定有‘私’密话和福晋说,她们岂能再留在这儿。
‘玉’儿也不去管跟随‘女’儿同来的下人,即便那里面有‘女’儿婆婆安排的人,也自有身旁服‘侍’的人去应付,现在,最紧要的是先让‘女’儿顺了这堵在‘胸’中的一口气。
听着‘女’儿由嚎淘渐变成啜泣,‘玉’儿一边轻拍着‘女’儿的背,一边眯缝着眼想事儿,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玉’儿现在心里发狠时,也学得跟雅尔哈齐似的喜欢眯眼了。
“容容不怕,一切有额娘呢,只要有额娘在,这天下间但凡委屈了我‘女’儿的,额娘就不能放过他。乖,不怕,额娘给你出气。”
‘女’儿身怀有孕却肝气郁积,哼,这瓜尔佳家是怎么回事儿,居然让自己这个素来懂事孝顺的‘女’儿哭着回家了,不用说,一定是尔佳家不对。
所以,护崽儿什么的,实在是完全不需要一点儿理由的。
许是母亲轻柔的爱抚让惠容放松了下来,许是母亲身上的气息让惠容觉得舒适,哭了一阵儿,惠容居然就这样在‘玉’儿怀里睡着了。
轻轻把‘女’儿的头放在枕上,解开‘女’儿身上的衣扣以免让她觉得捆束得慌,给‘女’儿盖上被子,又爱怜地摘下‘女’儿头上的饰品,散开结髻的发,让‘女’儿的头皮得到了解放,看着‘女’儿睡得安稳后,‘玉’儿的灵觉在‘女’儿身上反复扫了几遍,之后,打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里面挑出一些晶莹的膏脂,在‘女’儿左右手的虎口上反复按摩,直至膏脂被皮肤吸收怠尽,又在‘女’儿鼻端轻轻抹了一点带着淡香的膏脂,看着‘女’儿脸上越发放松舒适安恬的神情,‘玉’儿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女’儿一定能睡个好觉。
又给‘女’儿压了压被,‘玉’儿轻手轻脚下了炕,出了内室,看了看寝殿里恭谨站立鸦雀无声的众嬷嬷与丫头,‘玉’儿想了想,又回头看看内室的帘子,决定换一处问事儿;在这殿里说话,便是吵不醒‘女’儿,也会影响她的睡眠质量,而看‘女’儿脸上疲惫的神情,显然,昨儿一宿不曾合眼。
留了几个心腹嬷嬷留守在寝殿,防止有人惊扰了惠容,‘玉’儿移到了西侧自己的绣房里。
说是绣房,实则也是书房,这是雅尔哈齐专为妻子设置的,里面放着‘玉’儿喜欢的乐器、各类书册典藉、各种针头线脑锦绣绸缎……
‘玉’儿坐在黄‘’梨的书桌前,这书桌,是当初那一套儿嫁妆里的家俱,一同陪嫁的紫檀书桌则放在了雅尔哈齐的书房,那种暗沉‘色’泽的书桌男人用着深穆肃然,她用着,却有些不太合适,也与绣房里的各类摆饰器物不搭。
看着跟着‘女’儿一起回府,当初陪嫁去了瓜尔佳家的两个嬷嬷并两个丫头,‘玉’儿问道:“县主在瓜尔佳家过得可好?”
两个嬷嬷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姓赵的嬷嬷往前跨出一步,躬身回道:“回福晋,县主一切安好。”
‘玉’儿冷笑道:“赵嬷嬷,你是县主的‘奶’嬷嬷,县主如果一切安好,会一回到王府就委屈得大哭?莫非,你主子安好后的表现就是悲哭?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嫁到瓜尔佳家就立马改了‘性’子习惯了?”
赵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上冒出了一粒粒冷汗,“回福晋,原是县主不让奴才们说,奴才……”
“平日也就罢了,我也不喜费心多事,只是,事关我的‘女’儿,我却一定要问出个子午卯酉来,不把那让我‘女’儿伤心痛哭的罪魁祸首找出来,本福晋却是不会罢休的。”
赵嬷嬷听着这话,回手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这跟着县主出了王府才一年多,自己怎么就忘了福晋有多紧张她的几个儿‘女’了呢?也是,陪着县主出嫁前,福晋一直昏睡,自己已经习惯了事事听县主的,却是忘了,这位福晋有多疼爱县主了。
赵嬷嬷既想明白了,便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把惠容在瓜尔佳府的事儿都抖了出来,说来说去,都是后院的那些事儿,只是,当这受害者是自己的‘女’儿时,‘玉’儿再无一丝旁观的淡然。
赵嬷嬷的话,说到底,一是惠容在瓜尔佳家里身份是最贵重的,只是,即使如此,却仍不免有妯娌嫉妒,挑拨她的婆婆吴鲁氏针对惠容,二是吴鲁氏为彰显婆婆的威严,总找着事儿的磋磨惠容,惠容为着额附,也都不与其计较。反正不过是劳心劳力,却并不能伤着她,惠容便说没事儿,也不许下人们多嘴。三是惠容没怀孕时惠容的婆婆嫌她不曾怀孕,好几次要给儿子送通房丫头,惠容怀孕后,则以惠容不能服‘侍’夫君为由,招呼也不打一声便把身边的大丫头送到了儿子身边,其意不言自明,是为额附常青暖‘床’的。而惠容会气得跑回王府,却是昨儿那丫头未禀明主母便爬了额附的‘床’,虽被得了讯的县主撞破未成其好事,可是,这事儿却着实恶心人,昨儿一个晚上,惠容不曾让额附进房,今儿一早便起驾回来了。
听着赵嬷嬷拉拉扎扎说了足有几刻钟才住了嘴,‘玉’儿狠狠吸了几口气,到底没忍住,一把抓起书桌上的茶碗便狠狠一摔……
随着茶盏碎裂的清利之声,‘玉’儿闭上了眼,而房里房外的下人则全都震惊又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一地水渍中粉碎的瓷片——福晋、福晋居然摔东西了!
亲王府的人在想:福晋成婚二十年,第一次摔东西。
‘玉’儿当年的陪嫁嬷嬷丫头则比亲王府的下人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打福晋出生,何曾发过这样大的脾气,别说摔东西,便是高声怒骂也是少有!
年近七旬的林嬷嬷坐在绣房外的一张小杌子上,恍惚地想着,原来,福晋也会这样发怒的吗?她一直以为,那是个‘性’情平和得不知怒为何物的‘女’子,毕竟,便是当年被庄亲王继福晋那般算计,福晋也不曾发过怒的……
便是这样不计较的福晋,今儿却摔了东西,这得有多大的怒气才能让三十多年不曾动气的人这般暴怒?
‘玉’儿正努力按耐住沸腾的怒意时,却有下人报说额附来了。
‘玉’儿一听这话,怒极而笑,猛地睁开眼,好嘛,肇事之人来了,喝道:“让他滚过来。”
常青是追着妻子的车驾来的,只是,还没去跟庄亲王请安,便被郡王福晋的人拦住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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