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交代后事（2/2）

“得罪了。”

魏应亡小声道，快速推开门，带着二人闪身进来，抬手就将周阁老的手臂抓了过来。

“我给您请个平安脉。”

李唁客客气气地说道，一边搭手去摸周阁老的手腕，仔细分辨了许久，面色却越来越沉，最终都凝固了。

“如何了？”

周永璋关切地问道，声音里都带着几分颤，一双手紧张地绞在身后，显然是紧张不已。

李唁没敢言语，而是悄悄看了魏应亡一眼。

魏应亡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就打算让李唁出去说，谁知这时周阁老却发话了。

“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吧，刚才温氏已经跟我说了。”

“她说什么了？”

魏应亡怕周阁老是在诈自己，不死心地还要问问。

周阁老却淡然一笑，“说在我的茶里下了毒，活不了几天了。”

周阁老说着，一边收回手，坐回桌案边，低头继续整理起卷宗来。

周永璋却觉得“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直冲脑海，他几乎是求救般的望向李唁，希望对方能够反驳父亲几句，说病情不是如此。

可李唁只是黯然地点了点头。

“爹！”

周永璋颤抖着喊出声来，眼泪夺眶而出，顷刻间划过脸颊，砸碎在地上。他咬了咬下唇，抱着最后一分期望，抓住了李唁的手。

“我爹还有救的，是不是？”

面对这样的周永璋，李唁也舍不得拒绝，可又不能骗人。

李唁眼眸低垂，无力地摇了摇头。

“没用了，毒已经融入心脉，若要祛毒，连着心脉都会受损。若是青壮年，倒也可以一试，可阁老年事已高，强行祛毒损了心脉，恐怕也活不过数日。”

“不，不，不，你可以的，你可以救我爹的。当初我中毒那么久，你都救了我，我爹中毒才几天，几天而已啊！你救救我爹，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救救我爹……”

周永璋语无伦次地说道，膝盖一软，就要给李唁跪下。

“不成器的东西！你爹我还没死呢，就要被你气死了！”

周谦益却一拍桌子，怒而起身，直勾勾地瞪着周永璋。

“记住，你爹我是为了朝廷鞠躬尽瘁，为了国家大义而死，我死得风光体面，我死而无憾！”

周阁老说着，从书案后面绕过来，一把将浑身瘫软的周永璋拉起来，将他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再说了，你爹我活了这么多年，两朝元老，位极人臣，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这一辈子，早就值了！只是你若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那我就是死了，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啊！”

周阁老言辞恳切，伸手抓住周永璋的肩膀，使劲晃了晃对方。

周永璋似乎是被晃醒了，又似乎没有，眼中挂着泪光，懵懵懂懂地抬起头来，看着周谦益。

“从前事事都有我担着，如今为父帮不了你了，答应为父，你要考取功名，为国效力。”周阁老热切地望着周永璋，后者恍惚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父亲。”

“好！好！好！”

周阁老心下甚是安慰，一边又看向魏应亡，不由得有些抹不开面。可到了这个时候，有些话必须得他这个做父亲的来说了，不然光指着永璋，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成就好事啊？

是以周阁老撇开面子，直接开口了。

“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魏小姐能够答应。”

“阁老但讲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必然答应，绝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