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为少年（2/2）

红衣袅袅，青丝寸寸，纤云阁中正站着一个红衣美人，上好的冰丝锦缎做成的衣服，在偷偷洒进来的阳光照耀下折射着阵阵暖红色的光，熏染了苍白人的脸颊，让它更添了一抹红润。

暗红色的长袍，领口袖口是暗色的云纹漂浮，偏偏这暗色又用金丝简单勾勒，折射出点点细碎金光，腰间束着一条正红色的宽边锦带，青丝流泻，唇红齿白，面若白雪。

夜月在听到邱思哲唤自己，一转身，就恰恰看到这么一副玉面美人图，也正恰恰是他孱弱的身形与脸色，更加衬得这一身红色衣袍的美丽，人的风华——邱思哲穿着这么一件衣服，倒是给人一种邪魅感觉，转瞬即逝，这人又瞬间变回了那个爱笑的少年郎。

恍然间他忆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光景——那时候夜月因事来到京都，当时他正在凤仪楼吃饭，梨花清酒，小酌怡情；珍馐飨食，持箸慢品。

“快点快点，我都和子阳约好了，午时到他那边的。”他身着一身红色骑装，长发被一白玉冠高高束起，额前留下几抹碎发，因着骑在马上，青丝往后飘去，留下一丝细小的黑色弧度。

身下的枣红马在红色马鞭下，载着这个意气昂扬的少年郎往前奔驰而去，马蹄声“哒哒哒”形成一道美妙乐曲。

“喂，子瑜，那地儿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别是骗我们的吧！”

他身后一白衣白马的少年郎高声问道，想要再确定一番，这话却是惹得邱思哲不开心了，“白奕，你也不想想，往常我带你们出去顽，哪次不是好的，偏你每次都不信。”

这时，另一人说道：“奕，我们先过去，不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好玩的了？”

“也对，驾——”

“驾——你们跟紧了，别走丢了，哈哈哈……”

声音慢慢远去，人最终只剩下红色小点，直至消失在青石板路的尽头，鲜衣怒马少年郎，怕是莫过于此了——红衣潋滟，走马长街！

然而偏生是这么一张脸，让夜月将那昔日在马上留下张扬笑声的少年郎变成了如今这般风一吹就倒的羸弱少年，再不能走马长街，再没了那意气张扬。

“月，你怎么了？”邱思哲有些奇怪，自己只是换一身衣裳出来，想要让这个自己在意的人给夸上几句好话，结果这人，却是自己在发呆？

这可很不是月啊——他竟然也会有发呆的一天？

“啊，没什么。”夜月回过神，看着邱思哲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微微仰着脑袋，眸中清澈，如一汪清泉，而他却正好和那一双浅咖色的双眸对视，里面还映出了一个小小的自己。

两人就这么站着，夜月微微的低着头，竟是可以完全看清面前人儿卷翘的睫毛到底有多少根，可以看清楚他脸上的细密微小的绒毛，肤白若雪，尤其是对上那一双清澈眼眸，夜月仿若被摄入了心神，却又在瞬间回过神来。

夜月轻微动作，让自己不再和邱思哲对视，“阿哲穿这身衣服非常好看，到时候天气再冷一些，让柳依再给你做件火红狐裘，便更俊了。”

邱思哲感受着夜月白皙手指在自己肩头的动作，眉眼弯弯，显然很是开心，“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