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谁是君，谁是臣（2/2）

怀素最终恨恨离开，暮成雪的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看来她和御昭冕猜对了，果然利益之下，再胆小的人也会做出不要命的选择，只要你给的利益，足够的多。

张青瑶显然也被吓到了，她后退了一步，腰间却感觉冰凉，一扭头，望见王后的目光。

王后示意她往前，既然想要站在这个位置，那就没有半途退缩的道理，有些事情既然做了，那就不可能容你想放弃就放弃！

殿内一阵沉默，王帝一辈子都没有做过没话找话的事情，偏偏遇见的人又是御昭冕，虽说如今一个是君一个是外臣，可做外臣的手里拿着刀拿着剑，随时准备杀个人爽一把，这种时候，到底谁是君谁是臣？

没一会儿，王帝的额头上就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这一辈子，所有的狼狈加起来也比不上今日的十分之一！

他这一辈子，即便算上做王子的时候，也从未如此的难堪过。

他像是被被挑选的待宰羔羊，能不能活着，能够活到什么时候，全凭对方的喜好和兴趣。

这让他很难受，非常的难受，也让他无所适从，甚至不敢和御昭冕对视。

而御昭冕在做什么？当他确认暂时还需要等人以后，他就热切的邀请王帝来到门口坐下，迎着太阳，吹着冷风，就坐在这金銮殿的正门口。

金銮殿从来都是庄严的神圣的，别说在这门口坐着说话，即便是多停留一秒那也是要杀头的。

可御昭冕就拉着他这样坐下了，暮成雪陪坐在旁，而那些北周的侍卫，包括萧清河在内的所以人也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周围，或者站着，或者坐着，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假寐。

这金銮殿的神圣，一丝都没有了。

王帝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随着一起坐下，坐在这门口，这样的经历，即便是下辈子也不会有了吧？

好在问天情终究还是匆匆来了，不但自己来了，还带来了文武百官。

王帝如梦初醒，如蒙大赦，面上的尴尬让人不忍直视，堂堂一个国家欢迎他国使者的仪式，他竟然忘记通知文武百官到场，这简直比坐在金銮殿门口还要让他愤怒。

御昭冕扶着暮成雪起身，动作轻柔，许是担心对方弄脏了衣服，之前身下垫着虎皮。

问天情眯着眼睛看过去，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块虎皮原本在金銮殿上，王帝脚下，那是代表着南疆帝王之荣耀的虎皮，就这样被扔在地上。

他勾唇笑了笑，去看王帝，王帝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愤怒点全部集中在百官身上，集中在他问天情的身上，十年以来第一次，他的眼底带着责备。

可他在意吗？他才不在意。

怀素从一旁走出来，对着陛下躬身说道：“陛下，开始吧。”

王帝收回目光去看御昭冕，御昭冕低垂着头，似乎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又似乎只是压根不关心。

“御王，现在开始吗？”

从未有过一国的觐见典礼是这样的。

“不用了。”御昭冕忽然一摆手说道，“本王这次来不过是顺带拜访一下王帝，如今拜访已然完成，那本王就该走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你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