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挑选侍婢（1/2）

傍晚时分，竹苑里的二十来人站了整整一下午，几乎已是个个脸上都带着不明所以的埋怨，痛苦的捶着自己的腿。牙婆子杨氏此时不由的对秦惟柠不满起来，想她在京中也算颇有名气，哪家府中的夫人不客气一二？不料在秦惟柠这里吃了闭门羹，偏偏人家身份高贵，堂堂丞相府嫡女，又岂是她能惹得起的？杨氏忍着微微的怒意，不得不再次陪着笑脸来到守在内室外的安婉面前，道：“姑娘，眼看着酉时了，想必大小姐也醒了，不妨再去通报一次？”

安婉进入内室，见秦惟柠正在闭目养神，轻声禀报：“小姐，酉时了。”

睁开眼睛，眸子一片清明，秦惟柠朱唇轻启：“去把我吩咐你准备的东西拿出去。”

竹苑的正房檐下，身着玉色绣枝折堆花襦裙的秦惟柠淡淡的扫视着院子里的众人。那杨氏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着京中传闻其貌不扬，愚钝不堪的秦惟柠。她头上松松的挽了一个发髻，简简单单的只用了一根白玉簪固定。周身不似以往任何一个贵女花枝招展，整个人看起来慵懒闲适，随意恬静。偏生那双眸子，漆黑明亮，深处仿佛是湖底照不进阳光的地方，幽深冰冷。杨氏见过的人不少，看人自是有一套的，她心中暗叹：豪门权贵，那点子心思她见的太多，想通了就不觉奇怪了。固然秦惟柠容貌不惊人，气质却是难得的出众，有眼力见儿的人都不会小瞧了去。

杨氏带头，众人齐齐向秦惟柠福身行礼道：“见过大小姐！”

秦惟柠淡然的脸上在见到杨氏的一瞬间有些发愣，心情由震惊变的喜悦，再到复杂，前世杨氏，也就是杨嬷嬷虽然是在嫁入太子府后秦紫瑶派来监视她的人，可在后来的相处里，杨嬷嬷知道她过的极为不易，心生怜悯，从来没有背叛过她，二人亲如母女。哪怕最后她被打入天牢，秦紫瑶发现杨嬷嬷居然手下留情，将其折磨至死都对秦惟柠忠心无二。秦惟柠的眼眶忍不住湿润，重新见到杨嬷嬷，内心的狂喜让她脑袋都开始发晕，她强忍着上去拥抱杨氏的冲动，用丝帕拭了拭眼角，再次恢复淡然的神态，道：“起身吧，我回府不久，舟车劳顿，有些贪睡，各位等久了些。”

秦惟柠是主，她们是仆，怎敢在她面前表示不满，闻言纷纷说大小姐客气了。

见安婉手中端着托盘出来，秦惟柠看向杨氏，道：“开始吧。”

只见安婉走到众人面前，道：“小姐没时间听你们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自我介绍，这里有笔墨，你们将自己的名字，年纪，性格，籍贯，从前伺候哪位主子，擅长什么都一一写在纸上交给我，听明白了吗？”

众人一愣，以往主子挑人都是看谁顺眼便直接问话，其她人根本不敢多发一言，秦惟柠的方法倒不失为公平。虽说还是不一定能留下来伺候，可至少还算是个机会。

“大小姐，此处没有能放纸的台面……这如何是好？”一个身着粉色比甲，颇有些姿色的丫鬟娇声问道。她的语气虽犹豫，却口齿清晰地将问题说了出来。秦惟柠眸子眯了眯，看向这个好像大义凛然的丫鬟：“这便要你们自己设法了，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