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凶手（2/2）

应澜微微颔首，极其诚恳地道歉道，“属下知错。”

“错？”煜承单手撑着下巴，面上的笑意尽数退去，“你错在何处？这十年来我花费极大心力培养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刚出府就是来当老好人的。应澜，你别忘记了，你的命可是别人视为粪土之后，由我捡回来的。”

“是，属下牢记于心。”应澜垂下头来，可是却在下一瞬，下巴便是被强硬地捏住。

煜承这次下了狠劲，捏的应澜下巴发出清脆的响声，生生被他捏到脱臼。

而在下一瞬，煜承又是手腕用力，直接为应澜接上了下巴。

应澜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

“这次且因为你是初犯我饶过你，若是有下次，自行领罚。”煜承收回手来，应澜忙不迭点头应允。

冷风吹开窗帘，吹的这车厢内都是涌入一股寒意。

煜承敲打着窗棂的指尖倏地停下，他瞧着外头的人潮开始退避，眼神逐渐阴沉。

应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外头有一架素色小轿抬过，虽是匆忙一掠，可是那掀起的窗帘一角却还是看的应澜不由得捏住衣袖来。

她满是恨意地盯着轿子，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已能够克制住内心的情感起伏，可是却在看见自己灭门仇人之时，情绪几近失控。

轿子里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商国皇帝，商永言。

巡抚之死一案虽然已经查出了凶手，可是诸位权贵乃至权臣心中，皆是明白此事并非这般简单。

倘若真真不过是两人之间怨事纠纷而引起的凶案，商永言诚然不会亲自微服私访，目的正是来探一探巡抚府中现状。

不单单是为了探查巡抚府中，更是为了瞧一眼因为破了巡抚一案名声大噪的名医应澜。

冷风簌簌，大有要下雪的势头。

俚歌取来了大毛斗篷给应澜披上，这细小的动作才是唤回了应澜的心思。

她已坐在院中一炷香之久，发梢甚至凝上了一层冰霜。

这是她从十年前刚来到煜府时养成的习惯，俚歌虽然看着心疼，却也是自知劝说无果，只为她煮了杯热茶。

“小姐，该是准备入宫的行头了。”俚歌悄声提醒道。

此番皇上因为要事在身不曾来煜府，可却是点名召见应澜，且还是急召。

管家传来消息时，煜承已经随着皇上的御驾一同进了宫去，只托人给应澜捎了一句，“暗流将涌。”

俚歌听不明白这句话，歪着脑袋困惑地看向应澜，却是瞧见应澜眼眸冰冷，那平静的眼神中瞧不出半分情感，似是一具精致的傀儡一般。

“小姐若是觉着时机还不成熟，不如还是同大人商议商议，今日莫要入宫了才是。”俚歌担忧道。

应澜摇了摇头，扶着石桌起身，抬头饮尽那杯热茶。

“准备一下罢。”

马车晃晃悠悠地朝着皇宫驶去，应澜捧着暖炉略有些困倦，不由得打起了盹儿来。

她许久没梦到十年前的事情了。

漫天火光烧灼着夜空，门匾随着烈火的烧灼掉落在地。

白日里还欢声笑语的院落，如今却是遍布尸首，腐臭味和烧焦味混在空气中，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