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心意已决（1/2）

萧湛绕到桌后，与欧阳倩隔开距离，“欧阳姑娘，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被萧湛大力推开而生出的惊诧与失落还未完全褪去，欧阳倩略微有些迟钝，疑惑问：“公子要说什么？”她走到离萧湛最近的地方坐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公子你也坐吧，我保证乖乖的，不乱动了。”

撩开衣袍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壶斟满两杯茶，萧湛将其中一杯放到了欧阳倩跟前，“情急之下，伤到姑娘了，还请娘娘见谅。”

“公子别往心里去，你就推了我一把而已，我又没磕着碰着，没事的。”欧阳倩喝了一口茶，倾身凑近，笑着问：“公子要和我说什么？说吧，我洗耳恭听。”

萧湛瞧一眼欧阳倩清亮含笑的眼眸，有些许不忍，他抿着唇犹豫了一瞬，才开了口，“欧阳姑娘，其实……我早已经成亲了，我是个有妇之夫。”

欧阳倩惊讶得眼睛和嘴巴一起圆了，“你说什么？你已经成亲了？有妻子了？”

“对。”萧湛点头，他快速瞥一眼欧阳倩，嘴角勾出一丝极勉强的笑，说：“所以请姑娘收回心意，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欧阳倩怔住片刻，面色认真起来，“既然公子把话都说开了，那我也给公子说说我的心里话。”她捏着小巧的茶盏在手里转了两圈，才说：“公子丰神俊朗，朗月清风，我见公子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公子了，邀请公子住进府里，也是存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我想嫁给公子，想与公子成亲，并不是为了与父亲怄气，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和公子成为夫妻。”

欧阳倩目光附在湿润的暗色茶盏壁上，茶盏是乌褐色的，和此刻萧湛的衣袍颜色相似，暗色的衣裳将他衬得沉稳内敛，如长在山涧的挺拔黑竹一般，让人心安。

欧阳倩抿嘴温柔笑了，眸光流转，看向萧湛，“公子，虽说得知你已经成亲这个消息让我很意外，甚至有一丝失落，可是天下男子大都三妻四妾，公子这般容貌品行俱佳的儿郎别说三妻四妾，就是娶上十几房姨太太，那也在情理之中。”她停顿一下，望进萧湛深沉的眼眸里，认真道：“只要能嫁给公子，做妾我也愿意。”

萧湛皱了眉，“欧阳姑娘，你这是何必呢？你堂堂欧阳家的大小姐，何愁找不到如意郎君？真没必要在我身上费心费力，我有妻子，我与她琴瑟和鸣，心意相通，我心里只装得下她一个人，我自始至终只把你当做妹妹看待，你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

欧阳倩眼里的光暗淡下去，眉梢上浮出悲色，她低下头，盯着面前茶盏里半杯褐色的茶汤，杯壁微凉，想来杯子里的茶汤也已凉透。

“欧阳姑娘，我……”

“公子不必安慰我。”欧阳倩打断萧湛的话，她把脸抬起来，眉眼弯弯笑看着萧湛，轻声道：“我才不会轻易放弃呢，我认准了的事，我会毫不犹豫的去做，我认准了的人，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去争取，所以公子不必劝慰我，也不用替我担忧，我心意已决，谁也不能改变。”

分明眉眼处的惆怅还未褪尽，却仍旧强颜欢笑，欧阳倩的“心意已决”，不是挥剑斩情丝，而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萧湛说他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那么她偏要挤进去，偏要赖在这人身边，偏要得他一丝怜惜一抹笑颜。

天气晴好的傍晚，天边总会铺上一层紫红色的晚霞，霞光旖旎，让夜色都忍不住慢下步子。白幼薇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几颗不知名的树被早来的夜风包裹，树叶哗啦啦作响，如夜幕降临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