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仪式（1/2）

慕容婉儿听着怀文惠反反复复都是那些话，他说第一句，自己就能接下下一句，忍不住莞尔一笑。长孙哲见她容颜姣好，忍不住心头一动，但想起她曾跟过二哥，立刻在心里打了自己两耳光，不可对婉儿姑娘有什么邪念。慕容婉儿此时是皇帝身边最受重用的内舍人，帮助皇帝处理国家大事，就连太子、鲁王等人见了她也要礼让三分，叫她“慕容大人”，只有怀文惠等少数老臣才叫她“婉儿”或者“慕容姑娘”，但长孙哲离开朝堂很早，对婉儿自然还是旧时称呼，婉儿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想了想纪氏兄弟的反应，有了基本判断，太子人选定下以后，二人多年的幸苦算是白搭，宋王心性不坚，恐怕受不了这个打击；鲁王心思重，善于隐忍，再加上这些年对朝中官员和天下百姓心向大魏的情形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应该会谋定而后动。

二人听到了怀文惠的哭声，长孙哲有些吃惊，更是有点奇怪，有必要这般么？他离京已久，除了每日教孩子们一些字外，对于政史、文学一窍不通，十多年间也没接触过什么书本，不明白怀文惠对魏的忠心和对先帝的感激。

慕容婉儿本来以为他会很感动，却不想周王面上没什么情绪，心道：殿下怎地这般冷情？但她心思敏捷，立刻想到周王这些年一直被软禁，没有机会接触政事、读书，也难怪不懂士大夫的风骨。而且……他本来读书也不怎么样，骑马射猎也是马马虎虎。太子虽然性格懦弱，但读书习武却也都没落下。正因如此，韩郡王小小年纪才能耳濡目染，骑马射箭剑法文学音律都涉猎不少，颇得女皇宠爱。

她心里一动，这位未来的天子什么都不懂，那么以后就算女皇不在了，她也有用武之地。这些事情她不得不去考虑了，毕竟纪明容年岁已大，就算身健体泰也没有多少年可活了。

帐外，怀文惠又提到了高宗皇帝，说起他和女皇四子只剩其二，天家骨肉分离是多么的令人悲伤，突然间皇帝入帐，一把拉走了周王，慕容婉儿赶忙跟了出去。刚才被怀文惠感动到的情绪全没有了，不得不说，长孙哲实在太让她没有兴致了。

怀文惠正说到激动处，皇帝突然起身入帐，从大帐内拉出一人来，那人他不识得，但一见他和高宗皇帝七八分相似的容貌，立刻能猜到他是谁。慕容婉儿也跟了出来，见怀文惠嘴巴合不上了，和王福、皇帝对视了一下，三人眼中都有笑意。

皇帝一把将长孙哲推到怀文惠怀中，“噗嗤”一声笑出来，颤抖着声音道：“还卿储君！”此时除了慕容婉儿等三人外，殿内所有服侍的宫人太监都吓一大跳，有些人还以为那人是太子殿下，因为他和太子纪睿实在是很像。有些人服侍皇帝多年，见过周王，没多久便反应过来，这些人大部分是皇帝心腹，除了吃惊再没什么其他情绪。而少部分人则是纪氏兄弟或者长孙氏一党的眼线，要么难过要么惊喜，各藏心思。

怀文惠看看皇帝，再看看面色喜悦的慕容婉儿和王福，这才回过味来。长孙哲拱手道：“国老安好。”怀文惠昔年也见过周王几面，但那是他并不是储君，也未曾参与政事，所以二人没有来往，但他记性甚好，记得周王的长相，见他面黄憔悴但步履康健，又穿着亲王的服制，自己和其他大臣们每日都想着如何劝皇帝接回周王，却不想皇帝已经接回来了，不禁大喜过望，拜伏在地：“吾皇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