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送刘参谋（2/2）

营救梅之焕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的死活和闯军没什么关系。虽然所有人都承认他是一个既爱国也爱民优秀官员，但他同时也是农民军的敌人，还有兰州兵变的账没算。尽管那是贺兰部的人和他结的梁子，不过从立场上来看，闯军也可以很明确梅之焕是反对一切造反行为的。

不过，还是应该试着救一下他，哪怕真的要给王得仁粮饷也不要紧。王得仁得了粮饷，贺一龙就强大了，在河南闹出更大动静，对闯军只会更有利。

更重要的是，闯军在大别山经营多年，终于到了该发动的时候了。此役闯军对武昌志在必得，大别山南麓地区是要纳入闯军的直接统治之下的。当闯军对武昌发动攻击，大别山起义的时机也就到了。

刘文秀当然不能立刻就答应梅文华的要求，那也太没牌面了。把基本情况了解完，就“再议”了，目示李定国赶紧散会。梅文华正要说什么，李定国猛地站了起来，拱手道：“送刘参谋！”众军官一齐起立，齐声道：“送刘参谋！”

刘文秀吓了一大跳，按闯军的日常礼数，开完会之后大家互相拱手，按照官阶高低依次出门就是了，就算是李自成也不需要大家喊一声“送闯王”，更何况李定国和刘文秀是平级的，李定国是威武将军，序次还在他这个参谋前面。不过刘文秀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向众人一拱手，径直出了军帐。

李定国很快跟了出来，刘文秀笑道：“戏做得倒挺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起码得是个制将军。”李定国说：“反正拉拢梅之焕就是个面子工程，让你面子足一点呗。”他似乎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笑了笑，没就这个话题深谈下去，“离晚饭还早，跟我去市场看看吧。”

资本会逃避动乱和纷争，是胆怯的。这当然是真的，却不是全面的真理。战争从来就少不了商人的身影，闯军也不例外。如此庞大的一支军团在进兵途中就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城，会有很多商人随军行动。

这些商人都受到严格的约束，由军队负责管理，可靠性要经过审查，经营的时间、地点、项目也都有限制。

只有含内帑股份的商号可以做随军商人，一方面是为了赚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管理。只有一种买卖除外，就是妓院，取消了会影响士气，让李自成投资又太不像话，所以完全民营。同时，妓院还提供浆洗缝补衣物的服务。

随军商人的业务主要是饮食和娱乐两个方面。闯军的主粮由后勤部门统一管理，副食品都是直接向随军商人采购的。商人的创意可比王瑾丰富得多，只要是本地搞得到的食物，在随军市场中基本都有售卖，甚至还有千里迢迢从南方运来的。比如说梅菜、桂圆，乃至雷州的瑶柱、冰糖，海南的椰干。闯军的军饷开得高了，士兵的生活乐趣不多，又不能离开营房，消费能力非常强。

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肉类，随军市场里既有可以长期保存的腊肉、火腿，也有从附近农村采购来的新鲜肉食。军营里不许私自开伙，所以这些肉食都是做成熟食向士兵出售，天天售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