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三十八章程小菊的家（1/2）

肮脏的茅溪河，在a市蜿蜒流过，途经高楼林立的繁华区，也流经低棚瓦户的贫民窟。

下午放学，受程小菊的邀请，呈茗竺随她一起去她家，准备考察下她妈妈制作橄榄菜的手艺。

她随着程小菊，顺着一条茅溪河流经的宽阔巷子进去，远远的看到河边畸形生长的两棵榕树，出奇的庞大，不由得惊叹道：“这两棵榕树可真大！”

“嗯，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你看那上面的牌子，还有记载！”程小菊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上面林木局挂的保护牌子。

小河的另外一边，是水泵厂的厂医院，破败的墙体显示厂医院的没落。

小河的这一边，是一排小青瓦的棚壁房子，屋檐下放着凌乱的木头、破旧的童车、废旧的锅碗瓢盆，以及木质的懒椅。

巷子里有一股浓郁的陈腐味儿，这种味道带着岁月久远的印记，让人的思绪飘远。

呈茗竺不知不觉得，开始遐想小巷子人们的日常生活，应该是轻松惬意的，不由得有些许羡慕！

河边的石栏杆下，有些简陋的花圃，种着一些诸如茉莉、鸡冠花、太阳花这些常见的花卉，最多的就是紫色的胭脂花，总是长得一大丛一大丛的蓬蓬勃勃！

“茗竺，你看到前面那个岔路口了吗？”程小菊兴奋的拉住呈茗竺，指着那里说道：“进去，再拐两个弯，就到我们家了！”

“呵呵，你家可真够难找的，要拐这么多个弯！”呈茗竺进了岔路胡同，左看看右看看，笑着说道：“我先还以为进了巷子就是你们家，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个胡同，就跟迷宫一样！”

“嗯，那是！”程小菊笑道：“咱们家是最安全的，哈哈，日本鬼子来了都找不到！”

“咦，爬山虎，好像是小学课本上读过的爬山虎！”呈茗竺孩子气的冲了过去，摸着一堵斑驳墙上茂盛的爬藤植物，欣喜的笑道。

“对啊，是爬山虎！”程小菊也笑了起来：“我小时候读了那篇课文后，还专门跑到这里来研究了老半天！”

“这里面住的人家可真安逸，看起来是老大一个园子呢！”呈茗竺好奇的踮起脚尖，想越过矮墙看看里面。

“别去看，快走！”程小菊忙拉着呈茗竺快走了两步，一脸惊吓的喘着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不至于吧！就看看，你就吓成这样！”呈茗竺有些无语的看着她笑道。

“嗨，你是不知道，那里面住着一个可凶的孤寡老头！”程小菊笑着说道：“我小时候走那里过都要快点，要是被那老头逮着在外面乱晃，他会怀疑你想偷摘他院子里的花，会拿大棒子跟着你追，吓死个人了！”

“啊，这么恐怖！”呈茗竺开心的笑了起来，这让她想起小时候偷摘邻居家的蔷薇那些破事，虽然很糗，但是却很快乐！

“诺，到了！”程小菊拉着她的手，加快了脚步。

呈茗竺随着程小菊拐进一个狭窄的小院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门口花圃里一丛开得红艳的玫瑰，再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院子虽然破旧，但是打扫的相当干净。

显然院子的主人是个会生活的人，哪怕日子再苦，也会将生活的一点一滴拾掇得相当惬意！

“你先坐，我去把我爸爸推出来透透气，他在家也憋了一天了！”程小菊热情的给呈茗竺端了一杯茶出来，指着院子里的小板凳儿说道。

“嗯，好的！”呈茗竺知道她爸爸瘫痪了，忙笑着说道：“我自己会招呼我自己，你忙你的，别管我！”

“啪嗒、啪嗒……”

程小菊脚步沾地的匆匆进了里屋，手脚麻利的倒来一盆热水，开始清理父亲大小便失禁后的秽物，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屎尿味儿。

“菊丫头，辛苦你了！”爸爸心里难受的抹了抹眼泪。

他想到女儿高三了，学业那么重，每天回来还要做饭，照顾自己，心里真的非常难受，时常想自己怎么不死了算了，非要这样半死不活的拖累孩子们和爱人！

他也曾经绝食过，可是妻子王慧和几个孩子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寻死的时候，他又忍不下这颗心了！

“爸，您说什么呢！”程小菊笑着说道：“我一点不辛苦，照顾您是应该的。只要您好好的活着，我们全家就有劲儿了！你看咱们家最不懂事的小弟，现在也懂得努力学习了，而且每天放学还去捡塑料瓶卖钱，补贴家里的菜钱……”

“嗯！”爸爸欣慰又辛酸的笑了，要是自己下半身没有瘫痪该多好，可以为家里多挣些钱，让孩子们安安心心的学习，哎！

清理完毕，替父亲细细的擦拭干净，这才将骨瘦如柴的爸爸，从床上抱到了一个破旧的二手轮椅上，推着他“咕噜、咕噜”的走了出来。

“程叔叔好！”

看到程小菊推着她爸爸出来，呈茗竺忙迎上去帮忙推着轮椅，笑着和她爸爸打招呼。

“呵呵，你就是呈茗竺吧！”

程爸爸很高兴，女儿家庭条件不好，人有些内向自卑，很少有她的同学来家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