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程昱非倒是从头到尾话不多，只是默默的吃菜听他们聊天。

就算再迟钝，程昱非也觉察出来肖行舒对自己的敌意了。从在宿舍开始他就一直回避着不和自己说话，看见他也不打招呼直接无视，对比起他对其他两人的态度简直不要太明显，现在吃饭他还刻意离自己远远的，整个人身体都快靠在李维成身上了，全程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过自己。

程昱非觉得不是自己敏感，这种感觉也不像是错觉，这个肖行舒是真的讨厌自己，这就有点可笑了，他们貌似是第一次见面吧，这仇这怨从哪说起呢？

一吃完饭，肖行舒便拉着李维成找借口迫不及待的先走了。

在外面晃荡了半天，天色已晚，肖行舒没有理由接着耗下去了便硬着头皮辞别了李维成回了自己的寝室。

躺在床上，这种一歪头就能看到程昱非的感觉让肖行舒觉得无比的痛苦。就仿佛他还睡在他身边一样，一整晚肖行舒都没有睡好，噩梦连连浑身被冷汗浸透了。

梦中那刺眼红色的血沾满了自己的双手，似乎是自己的也好像是方明启的。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方明启的脸一直在他面前晃。

他站在自己的家，穿着程昱非的拖鞋，一脸嘲讽的对自己说：“你知道吗？我们一直都没有分开，他说他离不开我，离不开我的身体，我们每周都会偷偷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呆一天，他说他跟你在一起只是责任，毕竟那张纸栓牢了他，他太心软，不忍心抛弃你。”

肖行舒捂着耳朵情不自禁的后退，可梦中方明启的身影紧紧逼着他不放，说出的话更是像利刃一样扎着他的心。

“他说他已经厌倦了你那副贤妻良母的样子，一点j情都没有，你今年也三十多了吧，他早已对你提不起兴趣了，难道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吗？你们一个月几次啊？”

不！不！你闭嘴！闭嘴！你这个没有下限的小偷！肖行舒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刀，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用力的向方明启刺去，鲜血喷涌而出溅的满墙满地都是。

地上好多血啊，腥味好重，他从未见过颜色那么深的血，好想吐！

想吐！

肖行舒突然从梦中惊醒，捂住嘴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卫生间。

还在睡梦中的程昱非被惊醒，看着肖行舒脸色苍白的跑进了卫生间，接着门内传来剧烈的呕吐声。

他从床上坐起来，安静的等了一会儿才看到肖行舒颓然的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路过他床边的时候程昱非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没事吧？”

肖行舒猛的转身看向他，这一刻程昱非的脸和刚刚的梦里重叠起来，他绝望的死死盯住程昱非，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程昱非被他骇人的目光惊到了：“你，你怎么了？”

肖行舒看了他很久，才咬牙一声不吭的爬到了自己的床上。

被他的表情吓到的程昱非半天没回过神，不明白肖行舒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不过结论倒是得出一个，那就是他非常肯定自己一定是得罪过肖行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