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考场(1/2)
一只手拉住了他,他回头一看,是贝磊。
贝磊的表情显然也是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也摇着头,低声说:“笨蛋!此路不通,另走一条也就是了,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
平陵附和道:“是啊。换做是我,如果考个两三回都不中的话,我也就不再考了,做个其他事去,就不相信这世上只有科举考试这一条路。还考个三十年,想想都不寒而栗。”
贝磊奇怪地看了平陵一眼,不再接话,两人默默走了出去。
文奇明是最先走出的考场,故而没有看见刚才那一幕。
他这次考试结果自我感觉实在太差了,第一场还好,但第二场以后,就一场不如一场。
加之平时锦衣玉食,罗衾软帐,现在每晚都睡在那薄薄的芦席上,虽然自己以前也考过,知道这考场就是这样简陋,没法子,虽然早叫上英给他准备了一个厚厚的垫子,但他还是觉得难以忍受;还有吃食,这次虽带有卤味进考院,过了两日,虽未败坏,但已经干硬起来,加之同样干硬的糕饼,还有少得可怜的水,文奇明简直食不下咽。
交了卷子,文奇明胡乱把物件包了一下,塞在篮子里,拎着就出来了。
看见平陵和上英都不在,文奇明心情更差了,他把篮子往地上一扔,袖着手站在那里等着。
平陵出来看见文奇明的脸色,灰扑扑的,只比刚才那老者稍好一点,料想他大概是发挥得不理想,也不敢多说,和贝磊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就不再说话。
平陵刚要捡文奇明的东西,上英跑着来了,拎起文奇明扔在地上的物件,看看文奇明的脸色,也不敢说什么,询问地看了平陵一眼,跟着主子往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贝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就来找平陵告辞。
平陵正垂着头,想着这几天自己回答的卷子,好像没有太大的纰漏,刚才文奇明的样子使自己也不敢跟贝磊交流一下考试的心得。
贝磊敲门进屋,便向平陵施礼:“自兄,相聚数日,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这些天,承蒙自兄的照顾,使我能安然度过考试。如此恩德,我贝磊永远铭记在心。”
平陵急忙拉住贝磊的手:“贝兄,再住两天吧,你我好好叙一叙,别的不说,光是讲讲这几天的试题都可以讲很多。”
贝磊摇头:“自兄,你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住不住也由不得你,更别提我了。看你家大少爷的模样,恐怕这次州试他的成绩很悬,搞不好他马上就要走,就算不立即走,在他面前我们也不能面露欢容,大声说话,这样住下去有什么意思。”
平陵说不出话来。
贝磊又道:“再说,多住一天就要多耗一天的房钱和饭钱,我于心不安,还是差不多就走人算了。”
见平陵面露挽留之意,他又说:“自兄,你我趣味相投,见解相当,我觉得自己考得很好,那你也差不了。我想我们俩明年可以在承天府重聚,我有这个自信。”
“你家大少爷,是典型的书呆子!心眼狭窄,你在他面前务必不要说考得不错,要说自己考砸了,你在他家的日子才好过。大概一个月以后,州试的榜就出来了。如果他得中的话还好,如果只有你中的话,你务必要说是因为自己的运气好。自己小心!”
平陵听见贝磊句句话都在为自己着想,心里感动,益加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贝兄……”
贝磊见平陵的神情,也感到有点不舍,想了一想说:“自兄,本来以我的意思,遇到与你这样相契的朋友,是一定要同你结拜为兄弟的,但是……我有难言之隐,还是这样就行了,只是,我虚长你几岁,就自称为兄了。自贤弟,保重!!!”
平陵见已挽留不住贝磊,嘴里也只能说:“那贝兄保重了!”
突地他想起了什么,跑去自己的行李内翻找,拿出一个小小的包递给了贝磊:“贝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千万不要拒绝!”
他把那包塞给贝磊,紧紧握住贝磊的手,不让他推让。
贝磊的手里被塞进了那个小包,又被平陵的手包住,手感知道那是一包银钱,差点落泪:“自贤弟,我……不知该怎样感谢你?”
平陵接着说:“我只担心,你明年怎样去参加会试?不如到明年黄天的时候我俩设法联系一下,我们一起出发,好相互有个照应?”
贝磊嘴角微微歪了一下,似是一个嘲讽的微笑:“到明年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了,那时我会有钱的。”
平陵不明所以,点头称好,两人就在客栈中依依惜别。
目送贝磊提着自己简单的物品离开,平陵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既然贝磊才华横溢,对自己那么自信,那他怎么上次科举考试会没有考上呢?”
果然如同贝磊预料一般,文奇明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他们离开崇宁回永平了,连米大官人那里也没有去打一个照面,告辞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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