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师徒情分(2/2)
凌佐上次被黄虹用琵琶击中胯部,回家还是养了好几天才恢复。
他极其怨怒地责骂狐朋狗友没抓住黄虹为他报仇,狗友乙就告诉他,那个从隔壁出来打抱不平的傅先生是如今楚州的知府大人跟前的师爷,坚决不能得罪,说不定那天雅间一号房里就坐着知府大人。
凌佐这才闭了嘴。
伤好后他便往玉楼春和飘香阁寻找黄虹出气,不料处处碰了壁,飘香阁的一个小厮告诉他,师师姑娘嫁人去了,他才不信。
他甚至找到了黄家,只见大门上锁,人去屋空。
是以今天他见到那个身影,就非得追上去看个明白,他要报仇雪恨。
这天晚上,郎又一来了,原来是在附近应酬得太晚,索性过来她这里过夜。
黄虹侍候郎又一更了衣,又亲自下厨去煮了解酒汤,端着往屋里来,才到阶下,就听身后“扑通”一声,院墙上跳下一个人来。
黄虹回头一看,黄夜明亮的月光下,凌佐那张狰狞的脸近在咫尺。
黄虹惊呼一声,手里的碗盏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忙着跑上阶去,与闻声出来的郎又一撞了个满怀。
郎又一揽住黄虹,眯起了眼睛:“你是谁?”
凌佐贼笑着:“黄虹啊黄虹,你叫我好找,不过你跑不出我的手心去。看你找了个好人家啊……”
他四下打量,眼光落回到郎又一身上,眼前这人年纪不小,穿着月白中衣,显见是要歇息的样子,但此人并不是那个傅先生,凌佐放了心。
见院子里四下无人,凌佐益加猖狂。
“我还以为你找了个什么小白脸,原来是找了个糟老头。黄虹,快随了我去,要不,我连这个老头一起打。”
郎又一发现怀里的女人身体战栗,想起了那天在玉楼春,从傅佳音的身后看见过此人,他不动声色:“你如果就此离开,再不骚扰内人,改邪归正,我也就不再追究。”
凌佐听了郎又一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老子的事。过来!”他这后一句是对黄虹说的。
郎又一喊了一声:“来人!”
这时听见黄虹摔了碗盏等响动的穆克咸带人已经赶了过来,此刻一听郎又一的呼唤,不敢怠慢,立刻奔到阶下。
郎又一挥了挥手:“先送去牢里,明天升堂问罪。”揽了黄虹回屋去了。
穆克咸带人利索地捆了凌佐,连夜送进了楚州大牢。
凌佐糊涂了:“这黄虹嫁的难道不是一个普通人么?看那院子,也就是一般的人家而已,没想到竟然有健仆数人,又立即把自己送进这牢里来,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力?”
郎又一揽了黄虹回屋,发现她半天恢复不过来,知她心中恐惧,于是将她紧紧抱住。
在郎又一温暖的怀中,黄虹喃喃诉说着这些年来自己在这方面所受的罪,从刘家小到凌佐,从郎四爷到街上的泼皮,眼泪流满了面颊。
郎又一无语,他所处的环境、位置都使他看不到市井小民的痛苦,也不能体会一个弱女子面对非礼的痛苦,在他看来,没有升更大的官发更多的财才是最大的痛苦。
他拍着黄虹的背:“现在好了,一切有我,看我怎么处置他们。”
第二天一早,知府大人升堂问案。
第一个案子便是凌佐夜闯民宅、调戏妇女、冲撞官吏。
凌佐在牢里过了一夜,身上被跳蚤盯得体无完肤,此刻被带上堂来,犹自抓挠不已。
听见主薄念着自己的罪行,凌佐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我没有,我没有,我是去跟老情人约会,她临时反悔了,倒反咬了我一口。”
赵掌柜赵广闻一早被通知前来听审儿子的案子,心知不好,以往儿子虽然闹腾,也不过是赔点钱了事,从没有闹上大堂的。
他站在堂下,伸长了脖子去看儿子。
郎又一把惊堂木一拍:“你还狡辩!”
凌佐听见堂上那声音熟悉,抬头一看,惊得一个倒仰,一屁股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来呀,事实证据已然确凿,案犯堂上犹自喧哗狡辩,先打五十大板。”
“大人饶命,饶命呀,我不知道……”
“吵死了!来呀,给我堵上嘴狠狠地打!”
凌佐被打得气息奄奄,拖到堂前听判:“案犯凌佐……服劳役一年,不得作保。”
赵广闻拼命挤上前去,刚开口叫:“冤枉啊……”,就只觉一只手在拉自己的裤腿,低头一看,儿子正无力地朝自己摇手,嘴巴一张一合,像要对自己说什么。
赵广闻立即闭了嘴,向儿子低下头去,凌佐气息微弱地说:“爹,别喊了,再喊儿子我就没命了。”
赵广闻急问:“你做了什么?”
凌佐说:“我瞎了这双狗眼……”头一偏,总算如愿以偿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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