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鱼儿上钩（1/2）

亚君的爸爸不久前腿伤复发，再次住院。这一年住院就住了两个多月，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都花光了。

亚君有个哥哥名叫陈亚波，前几年娶了媳妇，夫妻俩养育了一对儿女，老大是个男孩，今年5岁了；3岁的小妹妹人见人爱，家庭美美满满、幸幸福福的。

亚波从小就对电器设备很感兴趣，家里的收音机、电风扇、电视机都被他拆了又搭，搭了又拆。长大后，亚波的好奇心反而有增无减。有一天，村子附近新安装了个变压器，亚波对配电箱的内部结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哪知道他刚刚打开配电箱的门，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亚波的脸被高压电死死吸住，幸亏同行的伙伴们及时出手，拉掉电闸，亚波这才逃出鬼门关，总算捡了条性命回来。

陈亚波的整张脸却被毁掉了：鼻子没了，白花花的鼻骨暴露在外；右眼没了眼球，眼内物突出眼眶；左眼剩下个小洞，视力下降；嘴巴和周围的皮肤全部被增生组织替代，无法张嘴，亚波每天只能靠着喝流食来维持生命。

微笑、鼓腮、吃东西这些简单动作，需要尝试几次才能完成，甚至个别动作根本无法实现。不少见过小波的人都给他起了外号，有的叫他鬼脸、碎脸、饼脸，叫啥的都有。

亚波在家时，孩子们就不敢回家。孩子们管爸爸叫妖怪，一见到他就哭喊着：“把妖怪赶走”。 幸运的是，陈亚波有个好妻子。被人叫“鬼脸”丈夫，妻子仍旧不离不弃。

夫妻俩走遍了北京、上海、广州等地的大医院，都说治不了。最后经人指点，来到了沈阳军区总医院整形外科，这里总算说是能治了。

据医生初步估计，从预置、扩张到修剪、移植，直到最后的精雕细琢，整个换脸下来，至少需要2年。

脸是能换了，钱却成了问题。亚波被高压电击伤后，筹钱一直是全家人最难的事。之前5个月，为保命治疗，相继花掉了30多万，这部分钱大多是变压器所属单位支付的，也有一部分是家里筹借的。

当时，为了筹钱，他们向亲属和邻居们都借遍了。这次来沈阳，他们又四处借了六七万元。穷人的命就是苦啊，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一点都没错。乡下的穷人就更苦了，连医保都没有，生了病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逆来顺受。

眼睁睁看着家里的窘境，父亲这个样，现在哥哥又变成了这样，刚刚接到温州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亚君茫然了。对父亲和哥哥的事，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还有什么心思去读书呢。

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对这个贫困的家庭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啊，这可怎么办呢？经过再三考虑，亚君决定放弃学业，外出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