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白发青衫谁比数（2/2）

白居易一听，耳中“嗡”的一声。韦贯之沉吟着问道：“王学士，白大夫听说素以孝闻，你怎么可以说他有违孝道呢？鄙人倒要洗耳恭听。”王涯干咳了几声，谄笑了一下说道：“四年前，白大夫遭遇丁忧，我等同僚也略有耳闻。传说白太夫人乃是在院中赏，不慎跌入井中而亡。”看着白居易渐渐粗重的呼吸，王涯又说：“此事知者颇多，在下在此说了出来，白大夫想必而已不会见怪，只是我辈既然入朝为圣上分忧，品行那是最重要的。平常亡人，父母亡之后，必是或保存遗物，以寄哀思。或见物睹人，以怀悲情。可是，我们这白大夫。”他突然间袍袖一拂，戟指白居易：“白大夫他竟然对高堂之死毫无情思，还专写些林之类的诗。各位同僚，王某固不才，但请诸位评论，如此不孝之人，能为一州之父母官吗？”

白居易已经近乎瘫坐在地上，泪水流了下来他也不知道。四年前的事又历历在目。“乐天，你回来了。母亲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你弟弟，我平时喜欢看，我死之后，你在我灵前多放几盆吧！”

“共道牡丹时，相随买去。”

“一丛神色，十户中人赋！”

他全身冰冷。原来，这些诗句都成了罪状！

王涯刺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张相宽怀，廷议任你为江州司马，明日我们就奏明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