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苏亦辰说这话的时候可谓是沉稳有余，不卑不亢，这股魄力正是他最吸引路翎的地方。

路翎站起身来，看着他深沉似水的瞳仁，“苏亦辰，我到底哪里不好?脾气差吗？任性吗？自私吗？你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一个一个改。”

“你在说什么?人都有缺点，我也一样，你不需要为了任何人刻意去改变自己。”

“那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不然一句‘不喜欢’算什么?”

苏亦辰实在难以招架路翎的死缠烂打，他感觉自己身心俱疲，心态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但是依然要耐心跟她解释，“你听我说，外界对我的那些报道和评论都是真的，我就是风流成性，无情无义，所有形容人渣的词语都可以用在我的身上———不仅如此，我现在还有一个两岁的孩子，尽管这样你也能接受吗？”

路翎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自我评价，她愣了几秒钟，“我知道，我真的什么都知道，但是我可以不在乎，不管你以前怎么样，我所看见的是一个意气风发、自信坚毅的你。”

“那是你没有真正的了解我，”苏亦辰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轻声说，“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你不会在我这里得到一丝半点的感情，到最后，只留下满心的伤痕，还有悔恨………”

苏亦辰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悲凉，那些附着在尘埃中的记忆拨乱了他的心弦。

这些话他早就跟言佳说过，只是时至今日他才真正明白这句话有多么沉重………

苏亦辰跟路翎的谈话无疾而终，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此时的路翎像极了曾经义无反顾、飞蛾扑火的言佳。

宴会结束后，许飞开车把夏薇送回了家。

室外温度只有几度，空气干冷干冷的，连月亮都显得苍白冷清。

夏薇打开车门从车里出来，身上披着许飞那件墨色的西装。

“麻烦你了，还送我回来。”

许飞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

夏薇也浅浅一笑，她犹豫了片刻后又说：“谢谢你送我这件礼服，其实我觉得你不用这么破费的。”

良久，许飞茫然地回了一个字：“啊？”

在不远处的路口，停着一辆没有打开车灯的保时捷，后视镜中映出一双寒星般深邃的眼睛，沉着中透着哀凉。

苏亦辰在车里注视着前面两人的一举一动，看着她跟许飞亲密的画面，他全然遏制不住内心的嫉妒。

就在许飞露出疑惑的表情的时候，夏薇就察觉到了某些地方不对劲，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这个话题，“已经很晚了，明天我们都要上班，就这样吧，再见。”

夏薇说着就把西装外套取下来递给了他，与此同时，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真的是美得超凡脱俗。

许飞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他不敢再有什么别的举动，因为怕自己克制不住，对待夏薇，他一直是小心翼翼。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夏薇竟然主动靠近。

于是他们便有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接吻，久久难分。

后视镜中映出的依旧是一双寒星般深邃的眼睛，只是此刻陡然增添了几分凌厉。幸亏保时捷的方向盘够坚硬，否则可能已经被苏亦辰捏了个粉碎。

他始终在逃避这样一个事实———心爱的女人早已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