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宠11 带兵出征战孤熊，鸿门宴上断气息（1/2）

李正摆弄着药匣子，一边发呆，一边摆弄，分量仍然丝毫不差。

李无忧走了过来，“七姐，你怎么了？”

李正回过神，“没事，你来找我做什么？是师父传信了？”

李无忧关上门坐了下来，“七姐，你还有我们。”

刘戈杀人，即便已经是死刑犯也是罪不可恕，因唐柔求情方改为终身流放，任何大赦不可更改，洪婷选择了跟着刘戈离开，用着让李正再一次无法的理由，洪婷说你弟弟更需要我，那句话让李正突然奇怪，为什么自己的优秀突然变得‘不优秀了’，是什么时候优秀的反而没有母亲疼爱。

李正放弃了，她承认了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母亲爱父亲，但是并不爱她，同样是身上的肉，割掉的就是割掉的，割不掉的终究是割不掉的，与这肉长在那里毫不相关。

李无忧看着李正，她也不过是个二十五岁没出格的姑娘，即便师父曾经磨练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可心始终是肉做的，“七姐，大姐跟我取得了联系，刚刚她的人给我送信，你娘和你弟弟都死在路上了。”

李正突然停了下来，都没有来得及看到眼眶湿润，眼泪就已经夺眶而出，她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我不伤心啊，这是什么？！”

“七姐，我在。”李无忧说。

“我真的不伤心，可能是这草药不能用了，发出了刺眼睛的味道。”李正说着眼泪扑腾扑腾的往下调，除了自己身上，其他的地方，像是桌子，地板都遇到眼泪变成了黑色。

李无忧知道李正是太伤心了，她的不伤心也不是假装，是理智，正因为内心深处太过伤心，刺激了体内的毒素，不可控的流下了毒泪，李无忧静静地陪着。

李正的理智一直在与情感搏斗，理智在为难过觉得可耻，情感却毫无理由的压制着理性，直到理性战败的那一刻，李正擦了擦泪水。说道，“是谁？”

“左丞，大姐说，对不起，她没想到左丞已经斩草除根到这种地步。”

“他会死的，只是取决于怎么死罢了。”李正继续开始摆弄草药，“大姐为什么回来，师父有派任务？”

“还是追查唐固夫妇死因，已经查到了梁川头上。”李无忧说，“还有，七姐提醒我们，按照左丞赶尽杀绝的地步，他会想方设法要了我们的命，你，我，小柔，还有那七个人。”

“不是非要名正言顺、天下皆知的杀了他，不然他早死了，这是我们唯一的弱势。”李正徒手将药碾成碎末，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有事，等我，我去看看。”

李无忧等了一会儿，李正便回来了，“怎么？”

“下手真快。”李正坐了下来，“死了七个侍卫。”

“七个侍卫？”李无忧说，“他们七个？”

“是，早膳下毒。”李正说。

“小柔！”李无忧起身被李正拉住。

“她不会有事，太医院有她的起居记录，晚睡晚起，这个时候她应该还没有起床，而且流芳殿周围都是皇上派的暗哨，没人敢接近，左丞想要杀她，很难。”

“皇上如此重视她。”李无忧嘟囔道。

“说什么？”

“啊！早膳！早膳我也吃了。”李无忧说。

“你的身体是我用草药泡大的，毒药迷药都没有用，除非这药我听都没听过。”李正说。

“左丞也真是明目张胆，七个人都是去过柑城的队伍，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李无忧说。

“也好，这样他会死的更快。”李正说。

“对了，七姐，有没有什么包治百病的药丸啊，梁川的夫人病了。”

“有，不过你得守着，为了包治百病，所以药效很强，可能会效用太大，如果吃完了一个时辰内出现发热，你需要立即给她调理内息。”李正将药丸交给李无忧。

“不用我，梁川的内息比我想象的要丰厚，我越来越觉得他是个很有内容的人，我走了七姐，保护好自己。”李无忧说。

“杀人无形不可碰知道么。”李正说。

“知道。”李无忧笑着离开了。

流芳殿。

“都死了！”姜敏刚起床就听玲珑说了七个人早膳毒死的消息，“我去......挑软柿子捏？”

“郡主，福总管来颁旨了。”宫女说。

“话说早了。”姜敏接了旨才知道，“小福子，辛苦你了，皇上呢。”

“皇上....”小福子尴尬的笑了笑。

“不敢见我？”姜敏笑了笑，“有什么的呀，我知道他一定尽力了，我去见他。”

“把东西都收拾好，明早就要整军出发了。”赵德顺说。

“我只是不明白，我妹妹为什么也没能保下来。”唐安说。

“你不是在场么，左丞一步不退，就查逼皇上亲自出兵了。”赵德顺说。

“前头说只是小股流窜，派些新人历练，后头说不能给孤熊任何喘息的机会，又非让我和妹妹必须去，都让他说了。”唐安说。

“别抱怨了，好歹你我已经不是侍卫了。”赵德顺说。

“是！将军！”唐安说。

议事阁。

等着最后一波臣子们走了，小福子带着唐柔走了进去。

入门前姜敏看着顾平嘴里骂骂咧咧的走出来，看到自己，眼神顿了一下，然后回头说道，“赶紧走！”

然后一个男子恭敬的跟上前。

“什么时候大臣们能带着仆人议事了？”姜敏问。

“诶呀我的小主子，单贤乃是三品官员啊。”

“单贤？没听太后提起过，什么来路。”

“原是顾平顾大人唯一的徒弟。”

“厉害厉害，走吧。”

小福子让开路。

“累坏了吧。”入门后姜敏笑着说。

看到唐柔的笑皇上却更觉得自己无能，“对不起，朕不是一个好的...男朋友。”

“还好吧，本来么，谈恋爱总要有点儿波折，我知道你一定尽全力了。”姜敏走了过去，坐在皇上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其实，从我重新醒过来的那个时候开始，看到了周围的人、事、物，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不过就是跟着军营出征，挂帅的又不是我，乖乖听话就好的事情，我没有那么在乎，而且失忆之前我常常随父亲出征，失忆之后对我来说也是个全新的体验，真的没关系。”

皇上抽出胳膊搂着唐柔的肩膀，“我一定会扳倒他。”

“这个毋庸置疑。”姜敏说，‘但是看了那么多的历史故事，什么时候帝王的敌人是解决了就能完事儿呢，即便没有了敌人，你也会是一个权力很大却又最无可奈何的人啊。’

“我让赵德顺帮你收拾了行装，流芳殿里一定没有那些东西，晚上好好睡个觉，不能坐马车，你得和那帮将士一起骑马了。”

“好歹是个副将了，不用走路我已经很满足了。”姜敏说。

“走。”皇上拉起唐柔的手。

“去哪里？”姜敏问。

兵器库，所有的人，无论官职大小都等在外面。

姜敏笑着说，“确定关系后第一次约会居然是参观兵器。”

“随便挑。”皇上说。

“有点儿阔气，我喜欢。”姜敏笑着说，“可是我都不会啊，即使我挑了也不会用啊，更来不及学呀。”

“这里不只有普通的兵器，好多进贡来的，都是稀奇珍宝。”皇上说。

“我不懂，你帮我挑一个。”姜敏笑着说。

皇上看了一圈，拿了一个囊袋。

”兵器库为什么会有香包。”姜敏问。

皇上打开囊袋，里面是三个一样的琉璃星样的暗器。

”我不会用暗器。”姜敏说。

“朕知道，只是他不只是暗器，也是信物，是我父皇那时候留下的，据说是个高人的信物，有危险的话，你打算它，就会有人来救你。”

“不管多远？”

“不管多远。”

“这什么原理啊。”

“乖乖收好，朕也不能留你太久，母后想见你。”皇上摸了摸这张白里透红的脸，似乎是在摸着一个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一片雪，然后抱着她，“一定要毫发无俗的回来，不然，朕一定出兵踏平孤熊一族。”

“我......我掉头发。”姜敏本来是想调节一下气氛。

“朕是认真的，一言九鼎！”皇上松开唐柔看着她。

“我说过了，我的性命最重要。”姜敏说。

皇上知道这是上次去柑城的时候说的，“朕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把你放入危险之中。”

“又来了，不听你自怨自艾，我去找太后了，一会儿该等急了。”姜敏说着，突然踮起脚尖亲吻了皇上的脸颊，‘我给我们一百天的机会，此时此刻，我希望结局我们是相爱的。’

康宁宫。

“太后！！！”姜敏跑进去一头栽进太后的怀里。

“诶呀我可怜的柔儿。”太后抚摸着唐柔的头，“哀家知道你不是池中物，可哀家心疼啊。”

“什么池中物，都是柔儿太没有自知之明，仗着太后的喜爱到处出风头。”姜敏抬起头看着太后，“没关系，我不怕，我知道有人想杀了我，有太后在我背后支持，我一定绝地反击！打个漂亮的仗！”

“孤熊我倒不担心，虽然身强体壮，可脑子不如我们，智慧永远是最重要的，我担心的是那些诸侯王。”太后说。

“诸侯王，我与他们无冤无仇啊。”姜敏说。

“可你父亲有啊，你父亲与四方和诸侯王来说就是天兵天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说了你也不要不开心，他呀，有此祸，也有些他自己的原因，锋芒毕露，不知道收敛。”太后说，“柔儿啊，哀家喜欢你，打心眼儿里喜欢你，可出了这宫里，外面都是豺狼虎豹，千万能忍则忍，宁吃小亏不要丢了性命，还有啊，千万记住，小心谨慎！”

姜敏看着这个和妈妈一样的脸，一样的关心，却不会说出一样的话，“我娘从来不和我说这些，她不喜欢鼓励我也不喜欢嘱咐我，总是墨迹一些别人的优点，别人的长处，总是我的抱怨与无知嗤之以鼻，可我知道她关心我，关心的感觉就跟现在一样。”

“你才17岁，马上就是你十八岁的诞辰了，哀家本想好好给你庆祝的。”太后说。

“十八岁呀，多好的年纪。”姜敏趴在太后的怀里，‘我的十八岁其实也挺好的，有健康的父母，有懵懂的感情，有值得怀念的同窗情谊，还有迈入大学的自由日子，十八岁真好。’

“等你回来，哀家给你补。”

“不补了，我只要能总是看见太后我就满足了，我其实不需要任何修饰。”姜敏说，“太后，你需要我，我就在，这一次出征，我也不会给您丢份儿。”

“活着回来就好。”太后说，“对了，诸侯王我还没说完呢，我朝现在大大小小有十三个诸侯王，他们都有自己的兵力，各自为政掌管着自己的封地，这是先帝当时为了对抗外寇实行的嘉奖措施，他们啊都是多多少少有过战功的皇亲国戚，他们不希望皇上掌权。”

“为何？皇上掌不掌权，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姜敏想起来那些看过的历史与影视作品，想起了一个词，“削藩...他们怕皇上收回他们的权力？”

“你懂这个？”

“其实不太懂，不过谁坐在那个位置都希望权力是绝对的。”

“所以，他们宁愿左丞掌权，有所制衡。”太后说。

“这和出征有什么关系？”

“为了制衡，就会有合作，你也说了有人想杀你，我这个哥哥手自己伸不了那么远，总要合作合作，而这十三个诸侯王北境就占了六个！”

“将近一半？”姜敏说，“那我岂不是进了火坑？”

“边境总有小股流窜，打哪个不是打，可是他选择了孤熊。”

“这是多想弄死我。”姜敏说，‘算一算，一行十人死了七个，那无忧和七姐看来是不好对付，他们都各有本领，应该....不用我担心吧，我最废柴呀。’

离开了康宁宫，姜敏直接先去太医院找了李正。

“我听到消息了，太医院一个要跟军队的太医。”李正说，“我去！”

“你跟我一起去？真的么？”姜敏高兴极了。

“无忧这混小子有事，我们俩个至少得有一个在你身边啊，你去找他了么？”

姜敏摇了摇头。

“找他他应该也出宫办事了。”李正说，“照道理你应该跟他更亲近啊。”

“我，不想太渣，就想...一般般渣。”姜敏说。

“什么？”

“我已经和皇上在一起了。”

“你们？”

“发乎情止乎礼！”姜敏立刻说，“我知道，李无忧喜欢唐柔，喜欢的不得了呢。”

“你知道？”

“但是他喜欢的是失忆前的唐柔，不是现在的我，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说我长大了也好，说我性情大变也好，说我因为父母的死伤心过度也好，但是我确实不一样了，以前会的现在不会了，以前不会的现在会了，以前爱吃的现在不爱吃了，以前不爱吃的现在爱吃了.......可他对我太好了，我已经和皇上在一起了，我没法面对他呀。”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发现你的不同，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现在的你？”

“他那么聪明，他肯定发现了，但是他喜欢的是青梅竹马，陪他长大，会和他琴剑和鸣的唐柔，他都不了解现在的我，又怎么会喜欢我？”

“你问过他么？反正我肯定站我九弟，整个李家都站他，为难的话，我可以帮你杀了皇帝哪个臭小子。”

“啊？不为难不为难，我跟你九弟商量，不要弄的这么血腥，谈个恋爱而已么，真是的。”姜敏赶忙说，‘未免太可怕了。’

“那你什么时候选择我九弟啊？”

“啊？我......”

“没事儿，等你把小皇帝玩儿够了的。”

“啊？？？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没事儿我也不能踹了他呀。”

“先来后到啊，那你出生的时候就是我九弟的老婆了。”

“出生？娃娃亲？？？”

“啊！”李正点了点头，“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和九弟都是我李家的心头肉，可感情的事情谁都左右不了，可无忧对你，无论是哪个你，都是一心一意的。”

姜敏起身，“明早见。”

姜敏走到李无忧住处门口，来回徘徊，不是说不说的问题，是怎么这么说的问题，“你但凡有一点儿点儿不好，该多好！真是的，到底怎么说啊。”

“你在这儿干什么不好好收拾行李。”唐安说。

“你在啊？”姜敏说。

“我收拾行李啊，你收拾完了？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啊不是，不用，皇上说了，赵德顺会给我整理的，我又不知道要带什么。”姜敏说，“你没事儿回去接着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