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终了（2/2）

巫医并没有做错什么，也不应该受此辱骂，她知道自己的声音没有办法盖过这么多百姓，也就静静地，等他们说累了，方才开口问：“我想请问在座的有谁真正去了解过巫医？你们总说巫医是如何罪大恶极，可他们也只是大夫，不过是用不一样的方法救人，而非害人。”

“他们的怎么会是救人，他们剖人脑剖人心，这般残忍，试问谁救人会是这样？！”群众很快想起了反对的声音。

林月不恼不怒，只是又问：“那人可有死？”

场上默了，他们总说巫医救人的手法是多么多么残忍，事实上巫医确实是救了很多人，不是吗？

林月早听老先生跟他说过，虽然巫医救人的手法确实与众不同，可巫医家族对于巫医的规范也很严格。

没有足够能力救人的巫医，并不会出来行医，而相同的，对于他们自己也没有把握的病情，他们宁肯交于普通大夫手中，也不愿冒险。

为的，就是怕将整个巫医拖入深渊。

林月见识过现代的手术，精细而危险，正因如此，巫医家族才会如此严苛以待，只是不曾想最后还是落得了这个下场。

看着缄默的城民们，林月忍不住轻叹一口气。“其实并非想袒护巫医，只是可惜，那般宝贵的知识，怎能就此埋没？”

话落，她留下一众陷入沉思的百姓，扶着黄伯和老头离开了衙门府。

傍晚，处理好一切事务的林月正在收拾包裹，突然有人叩响了她的屋门，林月只得放下手中行囊前去开门。

前来的是那名乞丐老头，林月看见他先是愣了愣，连忙让开一条道让老先生进屋。

却被老先生拒绝，他只瞥了一眼床上还未收拾完全的衣服，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问道：“你可是要离开这儿了？”

点点头，林月并没有隐瞒的打算，“老先生可要同我一道离开？”

是在老早以前他就想这样问了，你在知道老头身份后，她就时常担心，自己迟早是要离开北城的。

难不成你要放任老先生继续在这流浪？林月自认做不到这般狠心。

更何况眼下北城城民并不能立刻改变对巫医的看法，倒不如让老先生先跟在她身边，起码京城是她能放心的地方。

老头明显怔了怔，他本就打算桐林月谈及这件事。

可想了许久，又觉得自己这般赖着一个晚辈未免可耻，不曾想林月竟会先他一步说出来，一双苍老的眸子瞬间变得通红。

他点了点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嗓子不自觉变得干涩，好半会儿才硬生生挤出，“多谢”这两个字。

摇摇头，林月轻笑着说，“其实老先生能答应晚辈，就已经让晚辈受宠若惊了。”巫医的文化，既是他们一族的传承，也是这个世界宝贵的知识。

若继续放在北城，倒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