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缝合（1/2）

“后来呢？”

见她忽然痛苦地捂住了脸，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久久不能自己，虽然知道这样很残忍，但纪五福还是出声催促道。

余波在这阴气这么重的地方被附身，时间可不能拖得太长了。

后来？

春荀放下双手，眸底骤然迸射出汹涌的恨意！

不管过去多少年，仍清楚地记得那一晚的每一个细节，看到齐少爷的双眼睁开后，她心里又慌乱又甜蜜，忙不知所措地别开了红通通的脸蛋儿，“相……相公，你醒了……”

齐少爷突地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来，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声音阴恻恻地：“纯阳处子……呵，得来全不费功夫呐……”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心里却有一股不安渐渐升起，“相公，你在说什么？”

齐少爷朝她轻轻地喷了一口烟，很快她失去了知觉。

再度醒来时，是被眼皮上的剧痛所惊醒——

“啊！”意识归来的瞬间，她想要用手去按住痛得令她涕泪直流的左眼，但下一刻却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固定在床上！

忍着痛，她冷汗涔涔地睁开右眼，心头涌上一阵恶寒！

齐少爷，她的相公，她爱了十年的少年！正一手拈着针线，另一手捏住她的下颔，微笑着残忍地将她左眼的眼皮与下眼睑一针一针地缝合起来！

...

...

余大夫陆竞渊以及李容昊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唯有纪五福神情淡淡——这与她方才所想的不谋而合。

“他应该不止缝上了你的左眼……我猜，你的右眼，嘴巴，鼻子，甚至耳朵……”也就是五官，“都被缝起来了吧？”

这也正是方才那几段黑线为什么会出现在骸骨的那些位置上。

也是为什么，她的骨境中那片无尽的黑暗中，只有漫天的血雾，却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东西的原因。

被缝起了五官到死前的那一段时间，是她一生中最痛苦的，已经刻入了骨髓，即使死亡也无法洗去这一瞬间的恨与屈辱。

“你以为他仅仅把我的五官缝起来么？哈哈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如此而已……”春荀突地又疯狂地大笑起来！

他是她爱之如命的相公。

一直以来，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不耐与厌恶，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

但那又如何！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她也从不奢望他能爱上自己，只求着能留在他的身边，哪怕一辈子只当个洗茅房的粗使婢女也是情愿的。

他若一声令下，要她的眼珠子来治病，她直接动手剜下来绝无二话！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那样对她……

春荀牙咬得咯咯直响，紧紧攥起的十指指甲刺入掌心，在掌心中刺出一排又整齐又深的伤口来，她却丝毫不觉得疼。

然而纪五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如果按你所说，齐家少爷已经病得奄奄一息，又哪来的力气将你拖上床，绑起来，更别说还用针线……”

别看针线这些小玩意儿不重，但要将人的皮肉缝起来也是要花费力气的！穿过皮肉的阻力，与穿过布料的轻松感根本没有可比性！

可是，从来没有缝过皮肉的她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