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人心（十）（2/2）

玉衍皱紧了眉头，早知道他的病情严重，命不久矣，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

“最近半个月才开始恶化的。”

他放下装着一碗血水的茶杯，抿了下嘴角的血，那一霎他的眼神变幻千端，冷漠……无奈……感慨……尘埃落定。

他又突然咳了起来，本来只是两声，但随后，却像是停不下来一样，玉衍一急，上前伸出手来扶住了他，咳声越来越烈，她轻抚东方弋的背，直到咳声渐停，东方弋摊开捂住嘴的手，手里是触目惊心的血。

原来他刚才一直在压抑着病情，现在这种状态，应该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东方南犰也被吓得愣住了，他站起来，张望着那边无法动弹。

“我没事。”

东方弋是个要强的人，他伸手推开了玉衍，扶住了书桌，一头银发散乱，手上的血滴到了桌子上，他始终垂着头，不然人看到他的样子。

“我没事……”

他的意识似乎有些模糊，淡淡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固执又倔强，就如他等了十一年，等到生命的尽头一般。

这个样子还能叫做没事吗，怎么会有这么倔的人！玉衍有些恼火。

她抓着东方弋的肩膀，把他扶了起来靠在墙上，本来以为他会反抗，没想到他的手一离开桌子就没有了力气，骨头软得像是要散了一般，他的眼睛微微睁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玉衍伸出指头按在他的眉心上，口中念念有词，是人皆有气，一旦气数已尽，人便会死去，为人渡气虽然会损耗自身的功力，就算她的体质特殊，渡气不超过条件的情况下，七日便能恢复，但也会对自己造成伤害。

师父虽然警戒她不要给人渡气，但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