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教中大比（2/2）

“游行商人当年急于出手这件东西，迫切的想要将之卖给吴大人，这理由是因为缺少盘缠，看起来十分可疑，但实际上此案的关键应当不在这游行商人的身上，就算是找到他，也只能是一个佐证罢了。”

大理寺的重心放到这个游行商人身上不能算错，但是却也不能说是多么明智，毕竟若真的只是一个游行商人犯案，那么这件事情应当不会时隔数年被人重新提起，还告到了御前。

若是不是，那费这么大的力气，也只能从游行商人口中得到一个这东西是他卖出去的口供罢了，虽说一定程度上能洗清吴大人身上的嫌疑，但是只要是主告之人不撒嘴，那除非案件的真相还原，否则吴大人绝对无法重掌刑部。

游行商人急于将这件东西出手，的确是有可疑之处，但是时隔多年却想起了告御状，这件事情才更加可疑，与其去找一个早已不知去了哪里的商人，到还真的不如好好地问问状告之人呢。

“大理寺的人没有半点证据，七皇子又是想要整死吴尚书，再加上几个反捅一刀的朝臣，这吴大人当真是危矣。”唐晚晚就这目前的局面，分析了一句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事情。

伸手帮唐晚晚捋了下额前的秀发，楚禹棠问了一句，“怎么，晚晚觉得遗憾。”

“便真的是遗憾，也不会是我觉得，只是有些好笑罢了，吴大人为官多年，虽不能说是刑部无一冤假错案，但总的来说办差应当还算是不错的，对太子也算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可如今出了事情，圣上无意袒护，太子撇亲关系，真说遗憾，应当是吴大人遗憾，自己跟错了人吧。”

轻轻刮了刮唐晚晚的琼鼻，楚禹棠脸上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晚晚，本王可是记得你去吴尚书的府邸，是为了给本王出气的，怎么如今吴尚书下狱，你反倒一副半点也开心不起来的样子。”

“倒不是开不开心的，若是吴大人真的是犯了无可恕之罪，那朝廷之中不论判下什么样的刑罚都不为过，哪怕是抄家，处斩，株连，可是如今分明是一堆人在往他的身上泼脏水，却无人去调查，像你说的，就连皇上也生了放弃之意，一国律法如此儿戏，可不是好事。”

楚禹棠沉默了，他读出了唐晚晚的意思，晚晚说的并非只是眼前的这一桩案子，而是若是以后的案子若是桩桩件件如此，那视国家律法于何在，朝中权威何在，三言两语即可定罪，这是在动摇律法的公正，以及权威。

“父皇真正在意的，只有朝局稳固，如今吴尚书隐隐犯了众怒，父皇自然是不想在他的身上再多花心思了，毕竟放弃一个刑部尚书很容易，再提拔一个就是了，但是若是真的要给吴尚书洗去污名却是麻烦得很。”

君王如此，虽是底下无人敢怪罪，但是却也容易失了人心，唐晚晚相信，她一个与吴尚书接触时间不长的人都能多少了解其为人和品性，他的那些朝中同僚会不清楚，只是明哲保身，早已成了习惯罢了，这样的朝廷，说真的还挺没意思的。

“换一个刑部尚书，会比吴尚书做的更好吗。”对于刑部唐晚晚也从采芝和采苓的口中了解了一些，综合考虑之下，她觉得吴大人很适合在这个位置上待着，所以才动了让其为己所用的想法。

“前一日还是被人所羡慕的唐家大小姐，不过是一日的功夫都快要成了过街的老鼠了，经过此事，便是唐黎依能安然的从大理寺脱身，只怕是这侧妃之位也要被剥夺了。”采苓颇有些感慨的说道，不过心中没有半点对此人的同情就是了，一切咎由自取。还有一点便是趋利避害，本就是本能，一个注定要一落到底的人，谁还会在乎呢，所以这会儿吴夫人的心十分苦闷，曾经自从丈夫接任了刑部尚书以来，府门中不说络绎不绝的来客，但也绝对称得上是热闹二字。

结交夫君的人也好，结交她的人也罢，就连儿子身边也是好友无数，可是在夫君被拿入狱开始，再无一人前来拜访，就连家中的仆婢都在想着如何离府而去，此刻吴夫人内心只有凉凉的一片。

要说最让人寒心的莫过于儿子的妾室，家中出此大事的时候非但没有一家人上下一心，反倒是离府而去，到大理寺做了个证人，不利于他们一家的证人。

要说儿子这个妾室，虽说老爷一直看不上她的出身，但是吴家也并没有对她不住的地方，儿子还处处宠着她，由着她，可以说虽是小妾，但是在吴府中过的也并不差。

家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求谁能够挺身而出，帮自家夫君一马，但是至少落井下石之举，不该是这一家人中出现的。

可纵然她心中有些万千苦闷，她也说不出口，因为儿子低着头一副愧疚的样子，显然心中的痛，一点也不比她更少。“夫人。”管家的面上浮现出惊疑的神色，显然他有些猜到了夫人的打算。

点了点头，吴夫人挥了挥手，“去吧，再去账房支一笔银子来，然后通知家中的仆役和丫鬟过来。”

心痛难过的同时还有着深深地愧疚，毕竟人是他带到府中的，也是他执意纳的妾，如今出了事情，他也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明，找不到，也不想找半点理由。

看着儿子的模样，看着府中那一张张透着小心和暮气的脸，吴夫人叹了一口气，吩咐起来，“管家，将家中仆役丫鬟的身契都取来。”

对于采苓的言论，唐晚晚不置可否，她觉得采苓的想法有些过于乐观了，之前刑部尚书吴大人一案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吗，都快要被贬低到地底的人，洗清了一身污名之后，这些话纷纷变作了赞誉。

唐黎依也并非无法翻身，只要是她能将自己摘得干净，那这些谣言不攻自破，就算何卿卿还让人散播也是无用，太子会出手的，毕竟撇开唐黎依本人不说，唐盛也是太子党派的人，他不可能因为厚此薄彼而冷了唐盛的心。

可摘得干净就没那么简单了，毕竟事情是唐黎依做下的，哪怕只有一部分，并非是正条人命都压向了她，这毁掉的名声，也很难回来了，天之骄女落地，这无疑会成为一个很有能量的话题。